“您真是一位天才!”,文泽尔由衷地赞赏道,“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口味?比我曾经喝过的所有摩吉托的味道都好!”,这句话当然并不客套。
“您太客气了。”,酒会的主人走到酒柜旁,轻轻拉上了这房间里的窗帘,“酒总是会带来些融洽气氛的,我亲爱的侦探先生?”,他用颇为奇怪的暧昧语调说道。
可惜这融洽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看到我们正在尝酒的侦探,似乎是有些犹豫,但却还是开口对酒会的主人说道:
“那件事?我还是必须和你谈一谈。”
他又看了一眼文泽尔——我们的侦探当然知道,这里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实在是谢谢您的酒!”,文泽尔对约翰欠了欠身,“我还是先出去了——方便的话,等会儿再聊。”
“真是不好意思?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别墅的主人对我们的侦探点了点头,看上去颇有些惋惜之意。
文泽尔向酒会的主人举了举杯,礼貌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5节 赫塞尔(Hessel)夫妇
“这是什么样的事!你倒说说看——这些究竟都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儿?”,一个穿着体面的男士正对他身旁的那位女士抱怨着,女士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听着他说话,手中拿着一杯自由古巴。
(作者注:Cuba Libre,此为西班牙语。常见的一种朗姆基鸡尾酒——喝自由古巴很不容易醉。因此,为了应酬又不想醉倒的女士们都乐于选择这种有着可乐和柠檬味道的清香酒品。)我们的侦探从主人房间里出来,拿着那杯约翰特制的摩吉托,正碰到这两位——他们也看见他从这房间里出来,因此似乎必须要打个招呼了:
“嘿,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有名的侦探?”,那位男士高兴地告诉他身边的那位女士,早忘了刚刚那不知缘何而来的抱怨,“侦探文泽尔——这可是本市响当当的名字之一。”
我们的侦探显然对这些接踵而来的恭维话语不太感冒——还好对方相当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你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对方的表情忽然就变得有些惊讶了,“看看你手上拿的这杯酒——约翰·贝恩斯那家伙肯定也在那房里,不是么?”
很奇怪他不给这个名字加上“先生”,反而用“那家伙”来代替。
“怎么会有如此不礼貌的客人?”,文泽尔在心里这样想,“他或许是喝醉了?也或者,这就是他的本来脾气——天知道这别墅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不等这位侦探回答些什么,这体面的先生就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带着谁都看得出来的厌恶表情:
“啧啧?看看这杯不地道的饮品——文泽尔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用糖浆来代替圣地亚哥产白糖的,不是么?”
(作者注:这里当然是指古巴的圣地亚哥,而非智利的——因为西班牙征服者们在殖民地的极端型发展策略,古巴的制糖业十分发达)“噢,没错?”,文泽尔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杯摩吉托——他完全无法用肉眼辨别出使用糖浆和使用砂糖的区别:看来,眼前的这位应该也是行家。
“别奇怪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对眼前侦探那十分明显的观察行为表示不满,“如此草率的调合,我甚至都不想再去看第二眼。”,他转头对身旁那位女士抱怨道,“可惜了,真可惜了?浪费了那么好的一瓶‘哈瓦那俱乐部’呢?”
那位女士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手上的那杯自由古巴——看起来,她似乎在酒精摄取方面表现得相当节制。
“哈!你知道那家伙请这杯酒的用意么?”,这位男士轻蔑地瞟了一眼那杯被他贬低到一钱不值的摩吉托,以嘲笑般的口吻对我们的侦探说道:
“那个老玻璃?”
但他没机会说完了,身旁的女士用手肘重重地捅了他一下,使得他不自觉地轻呼了一声。
然后,他回头看着那位女士,十分恼怒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女士却并不给他任何机会:
“我的侦探先生。”,她十分得体地说道,“请原谅我丈夫粗鲁的言行——他有些醉了经常都是这样。”
那位穿着体面的先生听到这话,故意轻笑了一声,似乎是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了。
“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埃玛·赫塞尔(Emma·Hessel)——而这位是我的丈夫路修斯(Lucius)。”
她微笑着将她的丈夫拉过来些——路修斯先生又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一提到那家伙就有些激动。您不知道,那个约翰·贝恩斯?”
埃玛不得不将他推到一边去了:
“时刻记住你的职业是品酒师,不是什么专栏批评家!”,她这样训斥她的丈夫,“而且,专栏批评家的用语可比你妙得多了!”
“这么说,您和约翰先生是同行?”
出于交谈的礼貌,我们的侦探将那杯容易引起争议的摩吉托放到一旁,不再去喝它。
“请不要将我和他相提并论!”,路修斯又开始有些激动了,“一个沽名钓誉的虚伪家伙,碰巧跻身于高尚的行业之中——这就是我对他最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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