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钢_文泽尔【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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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翻,一直到第十三版,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可以看到一篇题目为《铁窗下的罪恶》的东西——虽然没有标明作者,而且内容也改动了不少(至少隐去了一些具体的东西,以及一部分比较偏激的论点),但?我们都知道作者是谁的,不是么?

再往前翻几张,在第八版比较显眼的位置,很容易发现一则配上照片的、标题为“南门监狱袭警事件”、副标为“确定已有两人死亡”的,篇幅较大的专题新闻——照片里的坎普尔幸福地微笑着,一段生锈严重的铁丝将她和梅彭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铁丝的一端似乎还连着床铺——坎普尔要将这么一大段弹簧芯给拉直,肯定得耗上不少时间警方也在现场的某本书里找到了坎普尔夹在其中的“遗言”(“至少笔迹鉴定证明那是最近写下的”——这样的说辞似乎是报纸正忙于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的捏造而辩解):

远山小径的小教堂啊!

吕恩申(Lynchen)神父我们在你的面前忏悔愿拜倒为神的信徒上月底我曾在澳黎津山山顶看到过这间小教堂——当时就有两对新人在举行婚礼。我也曾无意间瞟了一眼教堂门口的“婚礼预告板”: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婚期,最迟的已经排到了八月份这可怜的人至于老吉姆委托我邮寄的那部小说,今早出门的时候我已经寄出了——我当然也曾经动过“拆开看看”的念头(我也很想知道老吉姆为自己所拟定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但终于还是没有拆:这是个信用问题。

而老吉姆那天背着的,所谓“借来的高尔夫球杆袋”,我在醒来之后仔细检查过——那其实是个野外观星时用的,装业余天文望远镜的袋子。

总而言之,曾经相当棘手的“镰刀罗密欧”案,已经“在各方联手之下”,合情合理地彻底解决了——媒体和大众很快就会将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如同一张过期的《自由意志报》

一般给遗忘掉:什么事情不也都是这样么?

第六节 辞 职

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八分,我迟到了。

在签到处,我将自己的签到卡单独抽出来,撕成两半扔进了走道的字纸篓里——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老吉姆的卡片应该在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那张卡现在会在哪里,说不定,那张签到卡已经成为了该案的重要证物之一局子照例沦陷在“三月繁忙”里,即便今天已经是周五。汉迪克和奥鲁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也有自己各自的“繁忙”。

我不知道在这几天里的某个“闲聊时间”里,老吉姆是否会成为大家的主要话题——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挑起话题的大概会是某一位曾埋伏在弗若尔站的同事,也可能会是彼特菲尔德吧——老吉姆不能参加这样一个难得的、关于自己的有趣讨论,大概也会感到十分可惜。

报纸上说吉姆·华特生自杀的原因是“厌倦”,我觉得,将这个词换作“退休”或许更贴切些。无论如何,“退休”这个词对我而言,同本市十一警察分局之间大概不会再有任何地点上的联系——我此刻已经站在了伊塞尔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前,手里拿着我的辞职报告。

敲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大半年前的就职面试——虽然情形有些类似,但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当手偶然触碰到警章时,才会萌生淡淡的惋惜。

我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这可不是该感伤的时候:

“伊塞尔副局长,这是文泽尔,可以进来么?”

“噢,文泽尔,我正等着你呢!快进来吧。”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伊塞尔副局长刚刚放下电话:

“坐下吧,文泽尔。嗯?你是来问你的长假申请的么?现在可是三月份,如果你还想休大假,我倒可以马上就给你批?”

“?不过,那个案子的总局奖金——你知道的,他们的办事效率可没那么高。大概要等到五月份了。”

“我不是想问那个的。”

“?哦,那你找我干什么呢?”,伊塞尔副局长放下手中的事情,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我想辞职。”,我将手中的辞职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伊塞尔副局长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你是在开玩笑么,文泽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似乎是稍微想了想,接着说道:

“是因为吉姆·华特生的事么?我这里刚刚接到六局的电话,提到了你们的私自行动——嗯,那件事的性质并不太严重:至少你是不知情的。而且你本身就对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功劳,最多给你一个口头警告,还弄不到这一步。”

他用手示意了一下我的辞职报告:

“如果你是对局里的计划有什么不满,最好是直接向我汇报——另外,这次的二级保密泄密,我们也会查的。这样的事情,影响总是不好——这你也知道。而且,恐怕会涉及到你的奖金,但你不用担心?”

“不,我想辞职,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哦?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辞职呢?——你可干得相当不错呢!”

“您认为,为了破获一个案子而牺牲人命是必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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