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门关上后,梅森问道。
德拉摇头:“我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显然他隐瞒了很多,”梅森说,“他不像是那种一顿早餐吃3个鸡蛋和3大片家做鹿肉香肠的人。”
“更不要说麦片粥、烤面包和几杯咖啡。”德拉指出。“你要德雷克来吗?”她问道。
梅森点头。
德拉接通了德雷克的电话,说梅森请他来一趟。
“可以问问你要那张工作间物品的出售证明做什么吗?”德拉问。
梅森笑了。“如果地上散落的1万美元是他用来支付讹诈的,我现在就有合法的借口来保存它,而不会因隐瞒证据而被拘留了。”
德拉正在思考时,德雷克在外面敲门了。
德拉请他进来。
“你又有一件美差了。”梅森说。
“好,”德雷克说,“我赌马输了钱,正需要找活儿干呢。”
“对这件事可急不得。”梅森警告说。
“什么事?”
“南希·吉尔曼,住在沃克斯曼道6231号。请你调查她的过去。她生在洛杉矶,在旧金山与史蒂夫·巴洛结婚,有一个孩子,名叫格拉米斯,芳龄20。南希和史蒂夫·巴洛离婚了,后来嫁给了卡特·吉尔曼。这人是个自由投机商,以投资为生。史蒂夫·巴洛住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格拉米斯可能经常去看他。他还有一个女儿,叫穆里尔·吉尔曼。南希受到一个叫维拉·M·马特尔的私人侦探讹诈,她的名片上印的是V.M.马特尔……”
“维拉,是吗?”德雷克插话道。
“你知道她?”梅森问。
“太了解了。”
“她怎么样?”
“大约50岁,体重约100磅,两片薄嘴唇好象从这边耳朵直到那边耳朵,一个尖鼻子,细细的眼睛里面闪着锐利的目光,说起后来像家里着了火。这个人精明极了,也冷酷到极点。”
“她会不会搞讹诈?”
“她会讹诈,”德雷克道,“不仅是搞,而且经常搞,甚至可以说水平很高。”
“那她怎么能保住营业执照?”
“靠讹诈。”德雷克说。
“你没听懂我的话。我问的是她怎么保住营业执照。”
“是您没听懂我的话,”德雷克说,“她靠讹诈保住自己的营业执照。”
“那是怎么回事?”
“谁也不敢指控她。不论敲诈谁,她都干得非常聪明,非常狡猾,非常干净,让人想都不要想去控告她。在她向牺牲者伸出毒爪以前,她调查得非常仔细。她象一个蜘蛛,耐心地在蛛网的角落里等待。她可以不吃不喝,长时间地等待,只要有猎物触网,她就出动,动如飚风,很快就把牺牲品吸干。她就是这么干。”
“保罗,你说得很有诗意,”梅森说,“南希·吉尔曼可能就是一个牺牲品,我已经受聘把她从网里救出来。”
德雷克低声吹了一个口哨:“这可真是件美差,”他说,“你碰上维拉·马特尔,就等于碰上了一包炸药。她象恶魔一样地狡诈,一般的陷阱绝对抓不住她。我敢打赌,如果她抓住了南希的把柄,她一定会把她捆得紧紧的,让南希不敢有丝毫和我们合作的念头。南希怎么竟敢来找你呢?”
“不是她来找我”,梅森道,“说起来话长了。”
“怎么?”德雷克问,点燃了一支烟。“你是否要对我讲?”
“不,”梅森说,“走吧,去忙南希·吉尔曼的事去吧。调查她过去的一切。注意花钱别太大手大脚了。”
德雷克从椅子上爬起来。“依我之见,”他说,“别去碰那个维拉了,但愿她不向你伸手就好了。如果她发现你在盯她的梢,她会挖出你过去的一切。”
“我可没什么怕挖的。”梅森道。
德雷克向德拉眨了眨眼,走了出去。
梅森对德拉说,“给穆里尔打个电话,告诉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她父亲现在安全无恙。告诉她目前还不能提供更详细的情况。告诉她不能让她父亲知道这次电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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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约下午差10分3点,德拉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德拉拿起听筒说,“我是德拉·斯特里特,梅森先生的机要秘书……谁?……您能说是什么事?……等等,我看看。”
德拉把手遮住受话器,激动地说,“维拉·M·马特尔来电话,要和你谈一件私事。”
梅森道:“你也听着,德拉。”
他拿起自己桌上的电话:“喂,我是梅森。”
一个嗓门很高的女声。说得非常快,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字,使人难以听懂她说什么。
“梅森先生,我只想警告你,多管闲事的人总会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
“像是暗示我在多管闲事?”梅森问。
“别装傻”,她说,“你收下了一个叫爱德华·卡特的人的聘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E.卡特·吉尔曼,南希·吉尔曼的丈夫。不要让他蒙住你的眼,不要以为只要你来挥舞魔杖,吉尔曼家的麻烦就会解决。我正巧知道这件事。我只想警告你,这件事太复杂,不是能够简单地解决的,梅森先生。卡特·吉尔曼是个笨蛋。如果他知道他在把事情越搞越糟,他会第一个告诉你把750美元收下,把这件事忘掉。可怜的吉尔曼先生不过是个小混蛋。他正在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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