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又巧妙露出低语声。
“我刚才说,我要睡午觉,毕亚丝小姐也赞成。”
“■,是的。”毕亚丝小姐叹了一口气。“上午登山,我累死了。这次登山实在非常危险,有趣是有趣,却也精疲力尽。我可没有威瑟伦爵士夫人那样健壮。”
“疲劳这种事,”威瑟伦爵士夫人说,“也跟其他事情一样,是可以克服的。我决不会为肉体的要求而屈服。”
毕亚丝小姐以敬佩的目光望着她。
白罗说:
“午饭后,你们两位分别回到自己的帐篷?”
“是的。”
“白英敦太太已坐在洞窟门口?”
“她媳妇在出去散步前,扶她到那里。”
“你们都看到她了?”
“是的。”毕亚丝小姐回答。“她在我的对面,当然是要往上爬一爬。”
威瑟伦爵士夫人加以解释。
“洞窟口对着岩台而开。岩台下有若干帐篷,后面有小河。渡过小河就是大帐篷和其他一些帐篷。毕亚丝小姐和我住在接近大帐篷的帐篷。她的帐篷在大帐篷右边,我的帐篷在大帐篷左边。我们帐篷入口面对岩台。当然,其间有些距离。”
“据说有两百码?”
“大概。”
“我靠译员马穆德的帮助,绘出了鸟瞰图。”
威瑟伦爵士夫人认为那可能有错误。
“他这人非常马虎。我曾把他的解释和导游手册一一对照,他解释错误的地方可不少。
“依照我的鸟瞰图,”白罗说:“白英敦太太邻近的洞窟,由儿子雷诺克斯和他的妻子使用。雷蒙、卡萝和吉奈芙拉分别住在底下右边的帐篷,正面对大帐篷。吉奈芙拉?白英敦的帐篷右边有杰拉尔博士的帐篷;其旁为金小姐的帐篷。
以大帐篷为中心,相对方向的左边是你和柯普先生的帐篷。
毕亚丝小姐的帐篷依你刚才所说,是在大帐篷的右边,是不是?”
威瑟伦爵士夫人依其所知,不太情愿的承认是在左边。
“谢谢。这已经很清楚了。请说下去。”
威瑟伦爵士夫人有礼地微笑,然后说下去:
“三点四十五分,我想如果毕亚丝小姐起来了,就跟她去散步,所以信步向她的帐篷走去。她正坐在帐篷入口看书。
我们决定在三十分钟后,太阳比较不烈的时候,一起出去。
我回到自己帐篷,看了二十五分钟书,然后走出帐篷,向毕亚丝小姐那边走去,她已经准备好,正在等我,所以我们立刻一道出去。营地上的人似乎都睡着了,附近没有一个影。
我看见白英敦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我想在离开前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是的,确是这样。你真是一个体谅人的人!”毕亚丝小姐低声说。
“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威瑟伦爵士夫人非常满意地说。
“可是,她真是无礼之至!”毕亚丝小姐大叫。
白罗露出探询的表情。
“我们经过岩台下面的路。”威瑟伦爵士夫人解释。
“我大声呼喊,说我们要去散步,问她我们离开前,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帮忙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回答竟是哼的一声,并且用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眼光望着我们!”
“真是无礼之至!”毕亚丝小姐满脸通红。
“其实,”威瑟伦爵士夫人也脸色微微泛红。“我当时说得有点过分。”
“不,你没错。”毕亚丝小姐说,“那是理所当然的——在那种情况下。”
“说了什么?”白罗问。
“我对毕亚丝小姐说,她也许醉了,因为她的态度实在很奇怪。以前就那样。所以,我以为那可能是喝酒造成的。
对于酒精中毒的症候,我有许多实例。”
白罗很巧妙地闪开了酒精中毒的问题。
“那天,她的样子是不是很特别奇怪?譬如午饭时候。”
“是的……”威瑟伦爵士夫人考虑地说。“不,不如说她的态度非常正常——不过,这是以那种类型的美国人来说。”
她轻蔑地加上了后面一句。
“她常辱骂仆人。”毕亚丝小姐说。
“什么仆人?”
“在我们离开前不久——”
“啊,对,想起来了。那仆人好像非常生气!”威瑟伦爵士夫人说。“当然,仆人完全不懂英文,难怪要生气。但是,旅游时只有容忍。”
“是什么仆人?”白罗问。
“是管地附属的培杜因仆人。他到她那里去——也许她叫那仆人拿东西,那仆人拿错了。究竟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总之,她非常生气,可怜的仆人,浑身发抖,赶紧逃走。她向他挥手杖,大声叫喊。”
“叫什么?”
“因为在远处,听不到。毕亚丝小姐,你听见了没有?”
“没有,我没听见。是她叫仆人到小女儿的帐篷拿东西,还是因他进入女儿帐篷而生气?我想是这两项中的一项——正确的情形,不清楚。”
“哪种脸型的仆人?”
毕亚丝小姐被直接问及,仅含混地摇头。
“我说不出来。他距离我们太远了,而且,阿拉伯人对我来说,看来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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