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劳森小姐告诉我的。”
“这只狡猾的老猫!”他看上去情绪有点不安。“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特里萨。”他立刻说,“你认为——她暗地里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打算吧?”
“噢,我不知道,只是她给我的印象是,她是个狠毒的老妖婆。”他停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句,“她恨特里萨……”
“阿伦德尔先生,你知道塔尼奥斯医生在你姑姑死前的星期日去看她这件事妈?”
“什么——是我们在我姑姑那儿的那个星期日妈?”
“是的。你们没看见他?”
“没有。下午我和特里萨出去散步了。我想他一定是那个时候来的。埃米莉姑姑没有对我们提起他来的事情,真有点怪。是谁告诉你的?”
“劳森小姐。”
“又是劳森妈?她好象是个情报发源地。”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塔尼奥斯是个好人。我喜欢他。他是个快活、总带笑脸的家伙。”
“他是个很富有吸引力的人,对吧,”波洛说。查尔斯站了起来,说:“假如我要是他,几年前我就会把讨厌的贝拉杀死了!你有没有这种印象:她是那种命运注定是受害者的女人,你说是不是?你知道,要是在玛格特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铁箱里找到她的肢体,我也决不会感到惊奇!”
“你认为她丈夫是这么好的一个医生,不会干出这种事吧?”
“我认为不会,”查尔斯沉思后说,“实际上我认为塔尼奥斯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他太好心了。”
“你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值得的话,你会去谋杀吗?”查尔斯笑了——响亮的,出自内心的笑声。“想搞一点讹诈吗,波洛先生?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我向你担保我没有放……”他突然停顿下来,然后继续说,“我没有把士的宁放在埃米莉姑姑的汤里。”他随便挥了一下手就离开了。他走后我问道:“波洛,你想吓唬他吗?假如你是这样打算的,我认为你没成功。他一点也没流露出犯罪的样子。”
“没有吗?”
“没有。他看上去很平静。”
“他讲话中间的那个停顿令人奇怪,”波洛说。“哪个停顿?”
“他在讲士的宁这个词前面停了一下。好象他本来打算说另外一个词,想了一下又改了。”我耸了耸肩。“他可能当时想的是一种高效、剧毒的毒药。”
“有可能,有可能。我们出发吧。我想我们要在马克特?贝辛小镇的乔治小旅店过夜了。”十分钟后,我们穿过伦敦,再次到乡村去。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到了哈彻斯特,然后直奔珀维斯办公室,也就是珀维斯?查尔斯沃斯律师服务所。珀维斯先生是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老人。他已白发苍苍,但肤色红润。他样子有点象乡村绅士,举止客气但拘谨。他看了看我们带来的介绍信,然后站在办公室桌子的对面,看了看我们。他看起来很机敏,善于洞察事物。“当然,我久仰你的大名,波洛先生。”他有礼貌地说,“我想阿伦德尔小姐和她哥哥聘请了你来帮助处理这件事,但我不知道你到底能帮他们什么忙?”
“珀维斯先生,我们可不可以对发生的事情进行一次更全面地调查呢?”律师冷冰冰地说:“我早就对阿伦德尔小姐和她哥哥说过关于合法继承权问题了。情况很清楚,不容许任何诬告。”
“是的,是这样,”波洛紧接着说,“但我肯定您不反对把情况再对我们说一说,这样我就能清楚地估量一下局势了。”律师点了一下头。“听你吩咐。”波洛开始问:“阿伦德尔小姐在四月十七日给您写过信,我想是这样吧?”珀维斯先生查看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文件。“是的,你说的对。”
“你能告诉我她写了什么吗?”
“她要我给她起草个遗嘱。把一些遗物分赠给仆人和三、四个慈善团体。其他资产全部留给威廉明钠?劳森。”
“请原谅我,珀维斯先生,您当时是否感到惊奇呢?”
“我承认——是这样,我感到惊奇。”
“阿伦德尔小姐以前立过遗嘱吗?”
“她五年前写过一个遗嘱。”
“那个遗嘱说除了给出一些小件遗物外,她的财产都留给她的侄子、侄女和外甥女,是不是?”
“她主要的资产都要平分给她兄弟托马斯的儿子、女儿和她妹妹阿拉贝拉?比格斯的女儿。”
“那个遗嘱怎么样了?”
“根据阿伦德尔小姐的请求,我于四月二十一日到小绿房子去时,把那个遗嘱带了去。”
“珀维斯先生,如果您能详细告诉我那时发生的一切,我将不胜感激。”律师停了一会儿。然后他非常明确地说:“我下午三点钟到了小绿房子。我是由一个职员陪着去的。阿伦德尔小姐在客厅里会见了我们。”
“您看那时她身体怎么样?”
“我看她身体挺好,尽管她走路要拄着拐杖。我知道那是因为不久前她摔了一跤。总的看来,她的健康状况挺好,这我刚才说了。她给我留下的印象是,精神有点紧张和情绪过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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