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亮,只是为了使走廊上不至于太黑。”波洛又回到楼梯顶上。“请原谅,小姐,由于灯光很暗,这样你就不太可能看得清投射出来的影子。那么,你能肯定就是特里萨?阿伦德尔小姐,而不是另一个穿着晨衣的女人吗?”劳森小姐生气了。“确实不是别人,波洛先生!这一点我完全肯定!我完全了解特里萨!哦,没问题,就是她。她穿着黑色晨衣,胸前挂着那有缩写字母的闪光大胸针,缩写字母代表她的名字——我看得很清楚。”
“所以说,你肯定是她了。你看见缩写字母了?”
“是的,我看见T A两个字母(特里萨的全名为Theresa Arundell,缩写为T A。——译注。),我知道她有那枚胸针。特里萨常常戴着它。哦,是的,我可以发誓,就是特里萨——如果需要,我可以发誓!”她最后两句话说得很坚定、果断,这同她平常的样子很不相同。波洛看着她,他的目光又一次使人感到有些奇怪。一种非常冷漠,好似在进行估价的眼神——同时也是最后下结论的样子。“你可以发誓,是吗?”他说。“假如——假如——需要的话。但是我想这——这有必要吗?”波洛又看了她一眼,对她又做了一次估量,说:“这要看掘墓开棺的结果了,”他说。“您要掘——掘墓开棺吗?”波洛伸出手拉住她。劳森小姐太激动了,几乎差一点栽下楼梯去。“可能这是个要掘墓开棺的问题,”他说。“哦,但是肯定——那会使人非常不愉快!我的意思是,家里的人肯定要强烈反对这种想法——肯定会强烈反对的。”
“可能会反对。”
“我肯定他们不会同意。”
“噢,但假如这是内政部的命令。”
“但是,波洛先生——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的意思是不象——不象……”
“不象什么?”
“不象有什么事——错了。”
“你认为没什么事错了吗?”
“是的,当然不会有什么事错了。嘿,不会的!我的意思是医生,护士全都……”
“不要心烦意乱,”波洛镇静地安慰她。“哦,但我没办法不心烦意乱呀!可怜的亲爱的阿伦德尔小姐!她死的时候好象特里萨也没在这儿。”
“没在,她是在她姑姑病倒之前,于星期一走的,是不是?”
“她早上很早就走了。所以您看,她同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关系呀!”
“让我们希望没有什么关系吧,”波洛说。“哦,天哪,”劳森小姐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我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脚朝地还是脚朝天了。”波洛看了看表。“我们该走了。我们要回伦敦去。小姐,你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不——不……我还没有呆在这里的计划。实际上,我今天也要回去……我到这里来,只打算呆一夜——做点安排。”
“我明白了。好吧——再见,小姐,如果我使你不安了,请你原谅。”
“哦,波洛先生。您使我不安了吗?我确实觉得很不舒服了!哦,天哪。这个世界充满邪恶!多么可怕的邪恶的世界!”波洛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减轻了她的悲伤。“正是这样。你还打算发誓说,你在复活节银行公假日那天晚上看见特里萨?阿伦德尔跪在楼梯上了吗?”
“是的,我能发誓。”
“你能发誓,在你们晚上聚会时,曾经看到有一轮光环绕着阿伦德尔小姐的头吗?”劳森小姐张嘴结舌。“哦,波洛先生,不——不要开这些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我很严肃认真。”劳森小姐举止庄重地说:“确切地说那不是个光环。它更象一种神秘现象的开始。显示一条发光物质的彩带。我想这是开始显灵了。”
“太有趣了。Au revoir(法语:再见。——译注),小姐,请你保密。”
“哦,当然了——当然。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去泄密。”我们最后看到劳森小姐,是她站在前门台阶上盯着我们,脸色疲惫不堪。
二十三、塔尼奥斯医生拜访
我们我们刚一离开小绿房子,波洛的态度就改变了。他脸色变得严峻、呆板。“D
eacute;pecirc;chons nous(法语:我们赶快。——译注),黑斯廷斯,”他说,“我们必须尽快返回伦敦。”
“我很愿意,”我加快了脚步,跟他并排走着。我偷看了一眼他那阴沉的脸。“你怀疑的谁,波洛?”我问,“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相信是特里萨?阿伦德尔跪在楼梯上,还是不相信是她呢?”波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相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这种印象——你想好再回答——劳森小姐的谈话中有错误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错了?”
“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是的,但你是怎么感到有错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能确定。但她在谈话时,我不知怎么的,感到她说的有点不真实……好象有些微小之点她说的不对——这是我的感觉——我觉得有一些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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