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尔?波洛忧虑地摇摇头。他仍然觉得很难把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同杀人联系起来。他的耳边至今回响着巴恩斯先生那轻轻的带点冷嘲的声音“要留神那些看起来正派的人物——”
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就曾经被认为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
杰普加重语气说:“我要把这个案子查到底,波洛,那女人休想骗得了我。”
第二天杰普又来电话了。他的话音带着一种古怪的调子。他说:“波洛,想听点新闻吗?完蛋了,伙计,完蛋了!”
“再说一遍好吗?电话大概有点不清楚。我不太明白——”
“放假了,伙计。放——假——了。收工了!坐下来数手指头玩吧!”
现在那嗓音里的苦涩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波洛吃了一惊:“放假了是什么意思?”
“真是太讨厌了!那片叫嚷!那些舆论!那各式各样的把戏!”
“可我还是不明白。”
“好吧,听着。听仔细点,因为我不能详细地说出名字来。你知道我们的调查吗?你知道我们正在全国搜查一条会玩把戏的鱼吗?”
“是的,是的,完全清楚。我现在明白了。”
“咳,都给取消了。不许声张——保持缄默。现在你明白了?”
“是的,是的,可为什么?”
“从可恶的外交部来的命令。”
“这不有点离奇吗?”
“唉,这种事不时都有。”
“他们怎么对塞——对那会玩把戏的鱼这么克制呢?”
“他们才不会呢。他们压根儿就没把她看在眼里。问题是新闻界——要是她给抓住审讯,就会暴露出很多关于阿?查夫人,也就是那尸体的事来。那可就是秘密了。我只能猜测是那讨厌的丈夫——阿?查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是的。”
“一定是他在国外哪个地方正处于棘手的麻烦里,他们不想坏了他的事。”
“啊嚏!”
“你说什么?”
“mon ami(法语:我的朋友),我发出了一声烦恼的惊叹!”
“啊!正是,我还以为你感冒了。说烦恼倒是对的!我可以用一个更强的词。就这么让那女人轻易溜走,这真要把我气疯了。”
波洛柔声地说:“她溜不掉。”
“我告诉你,我们的手给捆住了!”
“你的手可能给捆住了——我的可没有!”
“好波洛!这么说你还要接着干?”
“mais oui(法语:是的)——一直干到死。”
“噢,可别让你就这么死了,老伙计!要是事情还象已经开了头的这样进展下去的话,说不定有人会给你邮寄一个塔兰图拉毒蜘蛛的!”
波洛放下听筒,不禁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个夸张的词组——‘干到死’呢? Vraiment(法语:真的),这太荒唐了!”
信是随晚班邮件一起送来的。除了签名以外都是用打字机打的:
亲爱的波洛先生:
如果您能答应明天来我处一晤,我将万分感激。我有事相托。我建议
明天十二点三十分,在迁而喜我的住所见面。若您有所不便,也许您愿意
打电话同我的秘书另外商定一个时间?很抱歉写得这样短。
忠实于您的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
波洛展开信纸又读了一遍,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赫克尔?波洛有时很得意于自己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就能知道即将传来的是哪一类信息。
这一次,他立即就断定这个电话是意义重大的。并不是有人拔错了号——也不是哪个朋友打来的。
他站起来摘下听筒,用他那礼貌的外国腔说:“喂?”
传来的是一个不带任何个人特征的声音:“请问您的号码是多少?”
“白厅7272。”
耳机里静了一下,咔嗒一声之后,听到一个声音说话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波洛先生吗?”
“是的。”
“赫克尔?波洛先生?”
“对。”
“波洛先生,你已经收到——或者很快会收到——一封信。”
“您是谁?”
“这你没必要知道。”
“那好吧。晚班邮件我收到了八封信和三张帐单,女士。”
“那你该知道我说的是哪封信了。你应该放聪明点,波洛先生。回绝掉给你的委托。”
“女士,那该由我自己来决定。”
那个声音冷冰冰地:“我是在警告你,波洛先生。你的介入将再也不能被容忍下去了。别插手这事。”
“要是我不准备袖手旁观呢?”
“那我们将采取行动以使你的介入不再可怕。”
“这是恐吓,女士!”
“我们只是让你理智行事,这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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