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家庭成员都在那儿,长官,只是站在周围。”
约翰逊上校说:
“你怎么想,萨格登?”
警监慢吞吞地说:
“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我觉得看起来像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干的,我看不出来任何外人能干了这件事并且又能及时地逃走。”
“窗户是什么样的?关着还是开着的?”
“房间里有两个窗户,长官。一个是关着的而且是闩着的,另一个从底下打开了几英寸——但那是用一个防盗螺栓固定在那个位置的,而且,我试过了,它卡得非常紧——我敢说好几年没开过了。还有外面的墙很光滑也没有裂缝——没有长春藤或是其它的爬藤植物,我认为谁都不可能从那儿逃走。”
“房间里有几扇门?”
“只有一扇。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门从里面锁住了。当他们听到搏斗的声音以及老人垂死的尖叫,立即就冲上楼来,他们不得不把门砸开才能进去。”
约翰逊严厉地说:
“而谁在房间里呢?”
萨格登警监神情严肃:
“没有任何人,长官,除了几分钟之前刚刚被杀死的老人。”
7
约翰逊上校瞪着萨格登足足有几分钟,然后冲口而出:
“你是想告诉我,警监,这是一个你在侦探小说里读到过的那些该死的案子,什么一个人在一间锁着的房间里被某种显然是超自然的力量杀了吗?”
当警监郑重地回答的时候,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唇边。
“我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糟,长官。”
约翰逊上校说:
“自杀,肯定是自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器在哪儿呢?不,长官,自杀是不成立的。”
“那么凶手是怎么逃走的呢?从窗户吗?”萨格登摇摇头。
“我发誓他没有。”
“但门是锁着的,据你说,是从里面。”
警监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管式钥匙放在桌上。
“没有指纹,”他宣布说,“可再瞧瞧那把钥匙,长官,用那儿的放大镜好好看一下。”
波洛弯下腰去,他和约翰逊上校一起检查着钥匙。警察局长发出一声惊叹。
“啊哟,我找到了,那些在钥匙管顶端的轻微的划痕。你看见了吗,波洛?”
“啊,是的,我看见了。那就是说,钥匙是从门外转动的——用一种特别的工具穿过钥匙孔后抓住钥匙管——很可能一把普通的尖嘴钳就能做到这一点。”
警监又点了点头。
“可以做得非常好。”
波洛说:“那么,他的想法是要这次死亡被认为是自杀,因为门是锁着的而房间里又没有别的人。”
“正是这样,波洛先生。我想说,这是毫无疑问的。”
波洛怀疑地摇摇头。
“可是房间里乱成一团!像你说的,这本身就排除了自杀的可能。凶犯首先肯定应该把房间布置好。”
萨格登警监说:“可他没有时间了,波洛先生。这就是问题所在,他来不及了,就说他原指望不知不觉地制伏老头,嗯,可事情没有这么发展,发生了一场博斗——一场显然会被楼下的人听到的搏斗;而且,更有甚者,那位老先生喊了救命,所有人都冲了上来,凶手只来得及匆忙溜出房间再从外面把门锁上。”
“这没错,”波洛承认,“这个凶手可能是搞砸了,可他至少也该留下凶器呀?因为理所当然的,如果这儿没有凶器,就不可能是自杀!这是最严重的错误。”
萨格登警监不为所动:
“据我们的经验,罪犯们总是要犯错误的。”
波洛轻轻叹了口气。他小声说:
“结果还是一样的,他虽然犯了错误,可他还是逃脱了。”
“我不认为他真的逃脱了。”
“你是说他还在这所房子里?”
“我不认为他还能在哪儿,这是一件内部人作的案。”
“可是,tout de meme(法语:都是一样的。——译注。),”波洛温和地指出了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是逃脱了,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
萨格登警监的语气温和而坚定: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对此我很有把握。我们还没对这家人进行问讯调查呢。”
约翰逊上校插了进来:
“瞧,萨格登,我想到一个问题。无论是谁从外边锁上了门,他一定具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那就是说,他很可能有过犯罪经验,这类工具不是很容易找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件职业案件,长官?”
“我就是这个意思。”
“看起来是这样,”萨格登也承认了这一点,“由此推断,看起来在佣人中有一个职业小偷。这就解释了钻石被偷的事,而谋杀案的起因也就因此顺理成章了。”
“那么,这结论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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