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戴森太太在哪里?”玛波小姐说。“那个幸运吗?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吧。”
“你--你认为会吗?”
“当然了,”卡斯皮亚洛女士说:“她就是那种女人。其实她年龄也不小了。她先生--眼睛早转到别处去了。他到处拈花惹草--这儿弄弄,那儿撩撩的,手没一刻闲着。我知道。”
“是的,”玛波小姐说:“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卡斯皮亚洛女士惊讶地扫了她一眼。显然,她没有防到玛波小姐会有这么一招。玛波小姐呢,却若无其事地眼睛望着轻柔的海浪。“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肯道夫人?”
“好的,当然可以。”莫莉说。她正在她办公室桌子后头坐着。穿一身洁白制服的维多莉亚·强生进一步走了进来,神秘兮兮地将背后的门掩上了。“肯道夫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您一点事?”
“好的。什么事呵?出了什么事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也很难说。是那位死去的老先生。那位少校先生。他睡觉的时候死去的。”
“是的,是的。”他怎么样呢?”
“他房里有一瓶药丸。医生,他问过我的。”
“说呀?”
“医生说:‘让我来看看浴室的小镜柜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他就看了看。我跟您说,他看见里头有牙粉、消化不良药片、阿司匹灵、泻药,还有,就是那瓶叫作镇定剂的药丸。”
“怎么样呢?”莫莉又重问了一句。“呃,医生看了看,好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后来想了又想。那瓶药丸本来是不在那里的。我以前在他浴室里没有看见过。别的,是有的,像牙粉、阿司匹灵、刮胡子水之类的。可是那些药丸,那瓶镇定剂,我可是从没注意到呀。”
“那么你认为--”莫莉不解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维多莉亚说:“只是觉得有点不对,所以我想我最好还是跟您说一声。也许您可以告诉大夫一下?说不定事情不对。也许是有人放在那里的,他吃了,就死了。”
“呵,我想这不可能吧。”莫莉说。维多莉亚摇了摇她的黑头说,“很难说的。人会作好多坏事的。”莫莉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这个地方该算是人间天堂了。阳光、碧海。珊瑚礁,这儿的音乐舞蹈,简直就是伊甸园嘛,然而,即令在伊甸自里也有阴影的--那条蟒蛇的阴影,坏事--好一个令人听了讨厌的字眼。“我会去问问的,维多莉亚,”她郑重地说;“你别烦心。最要紧的,是别到处去乱传无稽的谣言。”就在维多莉亚有些不情愿地要退出去的时候,提姆·肯道进来了。“怎么了?莫莉?”她起先有些犹豫,一想,维多莉亚说不定也会跟他讲,也就把那女子告诉她的事对他说了。“真不知道这种无聊的废话是怎么起来的,她说的到底是什么药丸啊?”
“这、我也不大清楚,提姆。我猜,是劳伯森大夫来的时候,说的那种治高血压的药。”那不就了结了吗,是不?我是说,他有高血压的毛病,总得眼点药了,对不对?这种药有人是常吃的,我看过好多次。”
“不错,”莫莉仍显迟疑地说:“可是维多莉亚好像认为也许他是吃了这种药丸才死了的。”
“啊呀,亲爱的,这未免也太无事生非了吧?你是说也许有人把他的高血压药丸换了,是把他毒死的吗?”
“的确是有点荒谬,”莫莉歉然地说:“不怪你会这么说。可是维多莉亚却是这么想呀!”
“蠢丫头!我们总可以去问葛兰姆医生吧。他总该知道。真是无聊,怎么好意思去麻烦他?”
“我也是这么想啊。”
“这女人怎么会认为有人会把药丸换过了呢?是说,在同一个瓶子里装了不同的药丸吗?”
“我也不清楚,”莫莉无可奈何地说:“维多莉亚好像觉得那瓶镇定剂本来不在那里。”
“啊呀,真是胡诌”提姆·肯道说:“为了降低血压他随时都得服那种药丸的。”说着,他就轻松地走出去与餐厅领班佛南度谈事情去了。然而莫莉心中却一时无法释然,忙完了午餐之后,她对她丈夫说:“提姆,我--我想了半天--维多莉亚既然已经这样四处乱说,也许我们是该向人请教一下了。”
“真是,亲爱的太太!劳伯森与这里地方上的人都来过,查看清楚,该问的也都问了呀。”
“我知道,可是你也晓得,这些女人会到处传个没完的呀。”
“唉,好吧!这样吧--我们去问葛兰姆医生。他一定清楚。”葛兰姆医生在屋前凉廊上坐着看书。这对年轻夫妇一进了屋内,莫莉就滔滔诉说了起来。因为说得有些颠三倒四,提姆就接了腔。“你也许觉得有些愚蠢不堪,”他一脸惭色地说:“不过据我的了解,这女人不知怎地发了奇想,认为有人放了毒药在那瓶叫镇--什么的药瓶里了。”
“可是她怎么会发这种奇想的呢?”葛兰姆医生问:“她看到还是听到什么事情了--我只是不懂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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