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好看的。”甘农说。
“当然了。要不然她染了干嘛。我敢跟你打赌,亲爱的杰拉美,一个女人也唬不住。对不对?”她求援地对玛波小姐看了一眼。
“这,我看--”玛波小姐说:“当然,我的经验比不了你--不过,我看--是的,一定不会是天然的。每隔五、六天发根就显得--”她看着浦利斯考特小姐,两人交换了一个女人特有的眼神,心照不宣地同时点了一下头。
甘农好像又睡过去了。
“白尔格瑞夫少校给我说了一个好奇特的故事,”玛波小姐悄悄地说:“说的是--我也不太说得清。有时候我有点重听。他好象是说,或是暗指--”她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时候好多话传了出来--”
“你是说在--”
“戴森先生第一任太太死了的时候,她死得很突然。其实,大家都觉得她太多愁善感--有过度的忧郁症。因此,得了那个病又突然死了,当然难免引起人们的闲谈了。”
“当时,有没有引起什么--麻烦呢?”
“医生是有点困惑。他是个年轻人,也没什么经验,依我看,是那种不管什么病人都给打一针抗生素的大夫。你晓得,那种根本不给病人好好检查检查的医生,也不关心病人的病因。随便从药瓶里倒几颗药给病人,病要是不好的话,再换另一种药。的确,我相信他也有点疑惑,可是好像她以前肠胃也有毛病似的。至少,她丈夫是这么说的,也没有什么原因认为她的死有什么不妥。”
“可是她自己不是认为--”
“虽然我一向很开通,但是你知道人是难免猜想的。再加上大家传出的各种说法--”
“娇安!”甘农坐了起来。他好像发怒了。
“我不喜欢--我实在不喜欢听你传这种不怀好意的是非。我们一向都反对这种行为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还有,更重要的,非礼勿思!每一个基督徒,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应该牢记这个座右铭。”
这两个妇人坐着,一声也没敢出。她们挨了训。基于自已所受的教养,她们接受了男人的批评。但是内心里,她们都觉得很挫馁、烦怨而不甘心。浦利斯考特小姐显然不悦地瞄了她哥哥一眼。玛波小姐把毛线拿了出来,两眼发直地瞪着。所幸,她们的机会来了。
“伯伯,”一个弱小的声音叫着。是一个原来在水边玩儿的法国小女孩。她悄俏跑来,站在甘农·浦利斯考特的椅子旁边。
“伯伯,”她怯声地又叫了一声。
“呃?什么事,亲爱的?小妹妹什么事呵?”
那孩子跟他说,有个橡皮胎,不知该轮到她或她的小朋友来玩。甘农·浦利斯考特非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儿。他也最喜欢给小孩子们劝架了。这时,他立起身来,陪着小女孩朝水边走了过去。玛波小姐与浦利斯考特小姐各自深深松了一口气,两个头又凑在一起了。
“杰拉美反对传闲话当然是有道理的,”浦利斯考特小姐说:“可是我们也不能对别人的传言全然充耳不闻。何况,我刚才也说过,那时节。各样的说法又是很多。”
“喔?”玛波小姐用语调敦促她说下去。
“这个年轻的女人,她当时还是葛蕾脱瑞克丝小姐吧,我现在也记不清她的原名了,是戴森太太的表妹,也照顾她的病,给她服药。”她刻意顿了一下。“当然,据我所知,”浦利斯考特小姐压低了嗓门说:“那时戴森与葛蕾脱瑞克丝小姐有了不寻常的关系。许多人注意到了。我是说,这种事情在这种地方,人家一看就看得出来的。就又传出了艾德华·希林登替她从药房里弄了不知什么东西来。”
“喔,文德华·希林登也给牵进来了?”
“嗯,那当然了,他迷她迷得要死。大家都知道。幸运--就是葛蕾脱瑞克丝小姐--拿他们两个来针锋相对。葛瑞格·戴森和艾德华·希林登。可也不能不承认,她一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人
“只是岁月有些不饶人了。”玛波小姐应道。
“就是说嘛,不过她的风姿与化妆始终不错。当然不像她还是个穷表妹时那么艳光四射了。她好像一直对她那病魔缠身的表姊很忠心,可是你看,结果却是这样。”
“那个药剂师又是怎么回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个呵,不是在詹姆斯镇。那是他们在马提尼克的事了。
我想,法国人在药品管制上好像比我们要松得多。这个药剂师跟别人一说,事情就传了开来。你知道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传千里的。”
玛波小姐太清楚了。
“他好像说希林登上校找他去配一种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药。你晓得吧,照着纸上写的念给人家听。总之,风言风语地就传了开来。”
“可是我不懂希林登上校怎么会--”玛波小姐费解地皱起眉头说。
“我想他不过是被利用作傀儡罢了。反正,葛瑞格在一个很说不过去的短时间内就又再婚了。好像不到一个月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