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站在下面的楼梯拐角处,惊愕地望着他。“刚才是您在阁楼里吗?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想像不出谁——”
“布莱克洛克小姐,我在这儿发现了一些信件,是您多年前写给您妹妹的。您能允许我带回去看看吗?”
她愤怒得涨红了脸。
“您非得干这种事儿吗?它们对您有什么好处?”
“它们可能会为我展现一幅索妮娅·戈德勒的形象,展现她的性格——可能里面会有一些有助于破案的提示——和事件。”
“这些都是私人信件,警督。”
“我知道。”
“我想您会把它们拿走……我想您有权力这么做,反正您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弄到手。拿走吧——拿走吧!但您不会从中找到多少关于索妮娅的情况的。她在我为兰德尔·戈德勒开始工作一两年后就结婚走了。”
克拉多克固执地说道:
“可能会有所发现。”他补充道,“每一件事我们都不能放过。我向您保证,您遇害的危险确实存在。”
她咬着嘴唇说道:
“我明白。邦尼死了——就因为服用了本来为我准备的阿斯匹林。下一个可能轮到帕特里克,或者是朱莉娅、菲利帕和米琪——反正是生活有前途的青年人。或者是把倒给我的酒喝下肚的人,或者是吃了送给我的巧克力的人。
噢!把信拿走吧——拿走吧。看了以后把它们烧了。除了对我和夏洛特,这些信对别人任何意义都没有。往事已经结束了——过去了——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谁也不记得——”
她抬起手,按住她戴的假珍珠短项链。克拉多克认为这与她的呢上装和呢裙子极不协调。
她又说了一遍:
“把信拿走吧。”
3
警督拜访牧师住宅是在第二天下午。
这是一个天色昏暗、狂风大作的日子。
马普尔小姐把椅子拉近火炉,手里织着毛线。本奇匍匐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把材料剪成一个图案。
马普尔小姐往后一靠,把挡住眼睛的一缕头发拂开,然后期待地望着克拉多克。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违反保密条例,”警督对马普尔小姐说道,“可我想请您看看这封信。”
他解释了自己在阁楼里发现这些信件的原委。
“那是一扎相当动人的书信,”他说,“为了使妹妹对生活保持兴趣,为了让她保持一个好的身体,布莱克洛克小姐倾其所能。这姐妹的背后,非常清晰地展现了一个守旧的父亲的形象,即老布莱克洛克大夫,一个地地道道的死脑筋,恶霸,彻头彻尾地自以为是,而且深信他想的、做的一切一定正确无误。也许因为固执,他已杀死了成百上千的病人。他绝不能忍受任何新思想或新方法。”
“我不知道是否该为此责备他,”马普尔小姐道,“我一向认为年轻的医生总是跃跃欲试,急于求成。等把我们的牙齿全部消灭,用大量的药物灌满那些奇形怪状的腺体,并一点一点摘掉我们的内脏之后,他们却向我们承认已无能为力。说实话,我更喜欢老式的药方,只用一瓶黑色的药水。因为人们毕竟可以把药水往阴沟里倒。”
她接过克拉多克递上的信。
他说道:“我请您看看这封信,因为我认为您比我更容易理解这一代人。
我实在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马普尔小姐打开了脆而易碎的信纸。
最亲爱的夏洛特:
我已有两天未给你写信,因为我们遇到了最可怕的家庭纠纷。兰
德尔的妹妹索妮娅(还记得她吗?那天她开车接你出去的。我多么希
望你多出门啊。)宣布要嫁给一个叫迪米特里·斯坦福蒂斯的人。我
只见过他一面。非常具有吸引力,但我得说,不值得依赖。兰·戈极
力反对,说他是个无赖和骗子。蓓尔呢,愿主为她祝福,她只是微微
笑了笑,躺在沙发上。原本脸上毫无表情的索妮娅大发雷霆,简直要
找兰·戈拼命。昨天我真以为她要杀了他!
我已尽了全力。我找索妮娅谈,又跟兰·戈谈,要他们多用理智
去思考问题。等他们凑到一块儿,又开始大吵特吵!你无法想像这有
多无聊。兰·戈一直在找人打听,似乎这个斯坦福蒂斯真的一无是
处。与此同时,生意被忽略了。我在办公室继续工作,而且从某方面
说这是相当有意思的,因为兰·戈放手让我干。昨天他对我说:“谢
天谢地,世界上还有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你决不可能爱上一个无赖,
布莱基,对吧?”我说我认为自己可不爱什么人。兰·戈说:“咱们
来讨论几个伦敦城的枝节问题。”他有时候真是一个调皮的恶魔,几
乎铸成大错。“你决心让我诚实做人,对吧,布莱基?”他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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