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梳妆台上拿起真汉子电动剃须刀,呼呼地把胡子刮得光光的,只留下一点青青的胡根。他对着镜子做了一个给自己打气的手势,说:“嗯,还是那么年轻,我还是蛮帅的,我又回到二十岁了。”说着把真汉子电动剃须刀放回原处,把脸扎进盥洗池里,呼噜噜地在水里扎了一会儿,胸口愈来愈涨,涨到快要炸时,他哗的一声把头从盥洗池里挺出来。他大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摸了一把脸,水珠从他湿淋淋的头发上滴落下来,让他感觉很激爽。他的心情顿时兴奋起来,他脱掉衣服站到喷头下,拧开冷水阀,洗了一个痛快的冷水浴。
伍子荣洗完澡,穿上一身轻便的休闲装准备出门走一走,闷在家里实在难受极了。
今天上午阿昌打他的手机想约他出去聊天,他于是掏出手机拔通了阿昌的手机。
他问阿昌今晚有没有空?
阿昌说有。
伍子荣说:“那好,我们九点钟到梦园酒吧见。”
不要假正经(3)
伍子荣从房里出来,走到车库前,打开车库的电动卷闸门,他准备驾驶自己的普拉多2700出去时,一个年轻的女人上前挡住他的车头。她二十五岁左右,中等的个子,披着乌黑的长发,端庄的容貌在冷酷的表情里并不讨伍子荣喜欢。她冷冷地说:“伍先生,您上哪儿去?”
伍子荣认识这个冷美人,她叫张雨,是他姐姐替他妈请的女保镖。他跟她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却还没有说过话,他觉得自己跟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觉得这种女人只不过是一个机器人而已,整天冷冰冰的。他讨厌所有冷冰冰的人,这种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冷血动物,那些小说和影视剧中常把这种人描写的那么迷人,其实在他看来这种人极其讨厌。
他不想跟她发什么冲突,抑制住内心对她这种行为的不满,说:“我去找朋友。”
张雨说:“您不能一个人出去,那样很危险。”
伍子荣说:“我一向就这样独来独往,请您让开。”说完轰的一声发动普拉多朝前冲了出去。
张雨身手敏捷地闪开,站在车库边目送普拉多驶出别墅大院,眼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酷神色。
梦园酒吧是一家清吧,里面不放任何音乐,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轻声细语,让人与嘈杂的都市生活得到短暂的隔离。这是一间挺有特色的酒吧,以前伍子荣跟阿昌经常来,喜欢这里清静的格调。里面的装饰都是西欧古典风格,大家来上一杯啤酒,坐到西欧古典风格的桌椅上,聊天喝酒。没有那些嘈杂的音响,没有那些嬉皮士的酒后狂叫。当然来这里消费的费用也不是普通消费者所能承受得起的。这里一杯啤酒价格是普通酒吧的三倍,但伍子荣喜欢来这里消费。它就像一个过滤器一样,使得这里的酒客都看上去那么的彬彬有礼,不像普通酒吧里那些满嘴粗话而又时常惹事生非的酒客那般粗鲁。当然这里也不乏高级妓女在其间拉些酒客,到酒吧后面的夜店里做点并不光彩但挺快活的交易,以及一些寂寞的白领男女或寂寞的金领男女来此找一夜情。伍子荣也来这里玩过一夜情,对那些事情,他有过经验之后觉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然他玩一夜情向来不滥交,不会跟那些没素质的女人玩。他玩一夜情不是为了性而性,也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一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需求,是为了寻找一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安乐感觉,一种让自己心理和生理都不再浮躁的安乐感觉。他在这里认识过几个挺不错的女人,有时候他们还会重逢,有两个事后还成了挺不错的朋友。这些事情绝对不像那些卫道者说得那么可怕,相反他觉得这还能让他从中得到对爱情、对情人宽容和自由的心智,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性解放和爱情自由。他欣赏萨特的“情去人走,无责任可言”的爱情观,这才是爱情的自由,这才是爱情的宽容。
伍子荣将车停到梦园酒吧的停车场内,他看见阿昌的金钢轿车已经停在停车场内。这辆快要送进汽车回收场的吉利金钢,是阿昌大学毕业留校做了一年版画系的讲师后从朋友手里买的二手货,但阿昌特别珍爱它。虽然这车一出远门就有散架的危险,只能在市内做车主的代步工具,但这是阿昌目前最值钱的财产。
伍子荣走下车,交给停车场内的保安十元小费,然后走向酒吧的大门,推开月形的大门,里面与外面嘈杂的街头相比,显得十分寂静。
一个认识伍子荣的漂亮女服务员上前笑道:“呀,好久不见你了,你又上哪去拍片子了吧?”
伍子荣对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笑道:“保密。”伍子荣说完朝光线昏沉沉的酒吧大厅的散座走去。
不要假正经(4)
酒吧已经有不少酒客,男男女女的,都是一些休闲派头。每个酒客都像在低语,没有音乐,隔音设备也极佳,外面的嘈杂声都被挡回了外面的世界。这里像一个你穿过那道月形门,就进入西欧中世纪似的,古老而又清静。这里的服务员都一身西欧中世纪的服式打扮,男男女女的,还染着金黄色的头发,要是鼻梁和眼睛变高和变蓝,还真的像进入了西欧的中世纪,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中国服务员让伍子荣虽然感觉别扭,但他喜欢这里的安静气氛。大厅里的光线比较暧昧,蒙蒙胧胧的视线,使人看起来有如静坐在彩色的迷雾里。散座上,卡座上,高台上都已经有一些顾客,有洋人也有中国人,他极目在这些顾客中间寻找阿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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