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本是无心之说,可阿侬听到他说到最后一句之时,面色一红,低下头去,娇羞之态,更是妩媚动人,竟使凌云霄看得呆了。
阿侬抬起头来,见凌云霄双眼一眨不眨的瞧着她不放,嗔怒道:“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干吗?”
凌云霄听她一说,自知失态,忙忙转头望向一边,嘴里喃喃道:“没,没什么,只是……只是……”他本想找个借口掩饰其窘态,只是情急之下,竟是想不起什么恰当的解释来,只是了半天就是没有下文。
阿侬瞧他尴尬样子,掩嘴扑哧一笑,低声道:“傻子!”只觉面上发烫,忙忙转身就走。
凌云霄跟在她身后急问道:“你又要去哪?”
阿侬脚步不停,嘴里道:“急着赶路呗,前边五十里处就有我卯家寨一处子寨,我得赶过去通知他们,好让他们有所准备。”凌云霄见她不再提起要自己离去之事,想来也是默认了让他留下,兴中高兴,一蹦三跳的追赶阿侬而去。
两人奔了甚久,正行得急间,却见前边马道上出现了七八条人的身影,正在道上缓缓前行,阿侬眼尖,才瞧一眼,满脸神色已是喜不自禁,对着那群人高叫道:“阿婆,阿婆!”脚下加急,朝那群人奔了过去。
凌云霄举目望去,果真见那群人里有个身影很是熟悉,瞧来正像阿侬的婆婆,心中咯噔一下,思道:“难不成追上马帮那些人了?”当下也加快步伐跟在阿侬身后。
阿侬一路急奔一路高喊不停,奔得近了,前边那些人听到身后有人叫喊,驻足纷纷往后望来,人群中那老妇人一瞧,面色有些诧异,忙赶至人群之前,迎着阿侬笑道:“你这丫头,怎么也来了?”正是虫夫人。
原来甲大一干人也是早早就起程赶路了,只不过阳有仪有伤在身,由阴风两人搀扶着,不能行快,而虫夫人对这武功不错的汉人小伙子也颇有好感,便相伴在旁,沿路寻些帮其治伤的草药,甲大几人虽心急赶路,但见如此,也总不好意思撇下他们几人独自上路之理,又不好出言相催,无奈之下,也只得放慢脚步慢慢缓行,是以竟让凌云霄两人给追上了。
阿侬扑入虫夫人怀里,抱住虫夫人紧紧不放,喜道:“阿婆,你可担心死阿侬了,现在一瞧,没事就好,阿侬是满心欢喜!”
虫夫人轻拍阿侬后背,轻言笑道:“傻丫头,阿婆能有什么事?你这次又是私自偷着下山的吧?”抬眼一见正站在阿侬身后的凌云霄,奇道:“咦?你这小哥也跟着来了?”
凌云霄正待拱手行礼,旁边有人也跟着“咦?”了声,听着声调似乎甚是奇怪之至,已有几人齐声惊道:“小三?你怎么还在此地?”
凌云霄循声一瞧,不由是又惊又喜,那喊话之人,不是自己的大师兄、二师兄还有风乐兄弟还能有谁?当下匆忙和虫夫人作了个揖,忙忙掠到三人身前,还没说话,一瞧阳有仪模样,便知受了极大的伤,不由怒从心起,撩起袖子就往甲大诸人行去。
他自幼与大师兄情谊极好,阳有仪虽名为师兄,实为师父,厉先生平日甚忙,大小诸事多不胜数,便将小凌云霄托给阳有仪代为管教,让他识文习武,一直到凌云霄长大成人,都是如此,所以在凌云霄心中,待阳有仪便是与师父一样的人,对他极为尊重,此时一见他受伤,那还了得?此时此地,就马帮众人武功还算说得过去,不是他们伤得还能有谁?他深知自己师兄武功高绝,就算马帮这几人一起合力打他,也是奈何不得师兄分毫,何况还有二师兄和风乐两人,肯定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使师兄受得伤,心中想着,自是怒不可耐,撩起袖子就想动手。
阳有仪见他如此模样,自然知道他是何种心思,赶忙叫道:“回来,你想做甚?”
凌云霄满脸怒气回转来,道:“我打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
阳有仪失笑道:“那几人都是为兄的朋友,你要打他们做甚?”
凌云霄不明所以,一脸茫然,道:“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此地除了他们几人,还能有谁伤得了你?”
阳有仪摇摇头,笑道:“你这个急脾气,净给我惹祸,你师兄又非神仙,也是凡人一个,受些伤很是正常,再说我这伤是另有人为,与他们无关的。来,来,坐我身边来,我倒是对你的事很是感兴趣,怎么比我们出发还早一个月,竟然就落到我们后头了?是不是又是贪杯误事了?”嘴里说着间,拉着凌云霄坐下地来。
凌云霄不好意思笑了笑,的确也是贪杯误了事,他没来到云贵之前,每到一个镇子时都要饮上几口,有时喝得多了或者哪个镇子有些什么美酒佳酿的,他都会多留几日,来来去去也就把时间耽搁住了。
好在阳有仪也深知他这个个性,也不责怪与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凌云霄当下就将如何认识阿侬,如何上了苗山,后来又发生了何事种种前因后果详细说了出来,只听得阳有仪三人是啧啧声不断,大感惊奇。
那边阿侬早就和虫夫人将这段分开后的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虫夫人是越听越惊,当听到阿侬和凌云霄两人为了她竟然夜闯龙虎山时,不由笑骂道:“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敢夜里下山,若不是你们福大命大,岂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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