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苇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轻拍下他的肩,“可以告诉我你阿妈是洛桑阿库什么人吗?”他问这话是想转移话题,措姆怎么死的还在查,他现在只是揣测,可巴桑似乎当了真。
“妹妹,亲妹妹,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问问,”楚一苇笑笑,“那血玉是你外公传给你阿库的?”他心想反正说到这了,顺便确认下是不是他们的祖传之物也好。
“不是,是嘉措(藏语,人名)阿库传的。”巴桑看出了楚一苇没听明白,“就是措姆的阿爸。”
“哦,”楚一苇来了兴趣,“嘉措阿库在哪,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他死了,十四年前就死了。”
十四年?楚一苇心算了下,92年?苏西来西藏的那一年?“他是怎么死的?”他记得巴桑说过每代血玉的主人都死得很惨。
“这个我不清楚,我阿妈说在山崖下找到了他的尸首,全身已经烂掉了。”
“那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是说除了嘉措大叔的死之外。”
巴桑摇摇头,“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我阿妈吧,”他露出歉意的笑容,“楚哥,对不起,现在我得先去米玛大婶家。”他想了想,“你见到我阿妈就说是我的意思。”楚一苇听懂了,他感激地擂了下他,“好兄弟,以后有机会去我那,我给你当向导。”
巴桑的阿妈格勒(藏语,人名)听楚一苇说明了来意,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可是听说是巴桑的意思,她叹口气,“我真不愿意说这些啊。”
……
谜雾重重(2)
在洛桑的盛情挽留下,苏西没有再坚持离开,她本来就是来放逐自己的,在哪不是一样?她从包里拿出钱给洛桑,她不愿意被人看成是寄生虫,可是洛桑拒绝了,苏西没有办法,只好想尽办法帮洛桑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
“……她那时候连牛奶都不会挤,头一次挤就弄了个满头满脸,她很沮丧,说我就这么没用吗?我阿吾(藏语,哥哥的意思)就说慢慢来,你能行的。”格勒大婶擦下眼睛,“我阿爸阿妈瞧出了不对,私下把我阿吾叫去谈了次话,可能无意中被苏西听到了吧,”格勒大婶叹了口气,“我们都以为她听不懂藏语,谁知道她不但听懂了,还学会了简单的对话,她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
“你是傻瓜,我有什么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终究要离开的。”洛桑没有说话,苏西恨恨地跺跺脚,“我不会爱上你的,你死了心吧。”洛桑还是没有说话,他转身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
“……我后来才知道他对我阿爸阿妈说他喜欢苏西,他要退婚,孽啊,”格勒大婶长叹一口气,“后来苏西突然失踪了,我阿吾像发了疯似地到处找她,”
……
“苏西,”
“如果你只是要我的身子,我,我可以给你。”苏西苍白着一张脸,艰难地解开第一粒纽扣,“可是你一定要忘了我,因为,”她想起常风,那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痛苦像利刃切割着她的每寸肌肤,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像爱他那样去爱别人。
……
“……我阿吾气疯了,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他后来对我说那时候他真想死了。”格勒大婶的眼泪落了下来,“我阿吾没有想到他刚离开,”她的脸扭曲得厉害,“贡布(藏语,人名)却趁机扑了上去,他本来和我阿吾长得有点像,苏西就以为是我阿吾和她做了那事。”她望着前面怔怔地出了会神才接着说:“不是贡布在活佛前忏悔,我阿吾就背了这黑锅。”
……
“贡布,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喇嘛却玷污女人。”嘉措生气地掏出血玉,“我今宣布,永远逐你出族,你马上走,走得远远的。”
……
“……嘉措阿吾那时正好在布达拉宫当值,他不但当众宣布驱逐贡布出族,还把他赶出了布达拉宫,哎,不久,他就死了。族里很多人都说是血玉带来的灾祸,可是我阿吾说是贡布害的。”楚一苇只听得心头大震,“那您知道血玉现在在哪吗?”格勒大婶看了他一眼,“不是在巴桑手里吗?”楚一苇明白了,“谢谢您,格勒大婶,这事您知道就好。”格勒大婶迟疑了下,点点头。
列车上的黑影很可能就是贡布,楚一苇心想他既然被逐出丹巴家族,多半没脸面呆在西藏,极大可能是跟着苏西回到了A市,郭品洋会不会就是他杀的?看来我得回A市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米珠儿,我准备回去了。”尽管他很不愿意主动去找米珠儿,可是他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回去?”米珠儿忽闪下大眼睛,“你不去布达拉宫了?”楚一苇摇摇头,“那你妈妈?”楚一苇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惊讶,他在瞬间转过好几个念头,“不去了,我还有事。你呢,还去?”米珠儿认真地看着他问:“你希望我去?”她露出淡淡的落寞,“如果你希望我去,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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