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走出了村庄。村庄不算太偏僻,走出几里路就可以看见一个农贸市场。米希买了两只烧鸡,还有一瓶白酒。妥当了,他走进了一家药店,买了几种治疗感冒的药片。邢铭教授是药剂学天才,米希师从邢铭,自然从导师身上学了不少东西。
“喂!晚上想干什么去?”身旁的小碎突然问道。
“没——没什么啊!我二叔喜欢喝酒,买瓶白酒孝敬他老人家呀。”顺手将手中烧鸡递给她看,“嗯,还有下酒菜。”
“少废话,你骗不了我。一个书呆子还想骗我,老实坦白。是不是想把那条大黄狗弄迷糊。这两种感冒药中含有扑尔敏和氯硝西泮再配上那一种药,参入白酒,足可以瞬间让那条狗晕倒,睡上两个小时。你想干什么?”小碎一副质问的口气。
米希连忙四下看了看:“嘘——我感觉父亲很怪,我想晚上偷偷过去看看。”米希很清楚,父亲有意支开自己。晚上他一定想干什么,或许同吃饭时他怪异的表情有关。这绝对是个惊天秘密,惊天发现。
“我也去。”
“不行,这是我家事。你怎么能看呢?”
“什么?你好霸道,我都将家里事情告诉了你,你竟然拒绝我的要求。你不让我去,我就揭发你。看你怎么办!”
“好——好。让你去,不过你不许泄密。”
米希拧不过小碎,只能“缴械”投降,同意了小碎的央求。
米希二叔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土气很重。他不喜欢说话,见了米希很高兴,只麻利地收拾出两间房子。
夜晚,米希和小碎悄悄从二叔家中溜出来。
一路小跑,跑到自家大门前。米希将事先准备好的烧鸡扒开,放到大门口。烧鸡香气四溢,大黄狗嗅觉很敏锐,一会就发觉了“诱饵”。几口就将一只烧鸡吃掉。米希将第二只烧鸡再次放过去,这是烧鸡注入了酒,参入了药。大黄狗毕竟没有意识,吃了第一只,感觉很香,没有什么问题。吃第二只就不会顾虑了,嗅也不嗅就狼吞虎咽。片刻,大黄狗晕倒了。
围墙不算高,两人翻墙而入,蹑足潜踪走到房前。屋里关了灯,很静。米希清楚父亲的生活习性,听评书,哼唱京剧,一折腾就要是十二点。今天,一反常态。这刚刚过十点钟,里面就没有了动静。
他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闩上了。夏天很热,窗户敞开。米希揉揉眼睛,朝里面探视,什么也见不到。
“进去吗?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小碎轻声问。
米希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想了想,心里很不安。他怕冒然闯了进去,一旦被父亲发现会责怪自己;不进去?下午父亲精神失常,会不会发生意外啊。他犹豫了,摇摇嘴唇。最后还是说了句:“管它呢?走!进去。”
他脚蹬上窗台,一条腿迈了进去。幸好,米希很了解里面的布置和摆设,不至于弄出动静来。顺利地跳了进来。进来后他先警觉地扫视了卧室,尤其是那张大炕。被褥铺好了,唯独不见父亲。父亲竟然不在炕上,这让米希非常的不安。他怕小碎心急,喊出声来,就掉过身去,将她也拉了进来。
门从里面闩了上,证明父亲肯定在屋里。不在卧室,那就是后屋,侧屋,厨房,餐厅,杂货房了?
米希小心地推开卧室的门,绕到厨房,厨房鸦雀无声。厨房里可以见到餐厅,餐厅里也不见父亲。米希心慌了,父亲去哪了?后屋,侧屋?这么晚了,父亲到后屋干什么呢?后屋曾经是迷信的卧房。侧屋,曾经是个锅台,现在荒弃了,变成了一间堆积木柴的地方。两个地方都寻遍了,还是不见父亲。杂货房,这里面非常黑。堆放一些粮食和一台碾米机。这里同样不见父亲。米希的心怦怦跳,他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寝室老二神秘地消失在标本楼里,自己同样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最终是被人害死在了仪器瓶里。那父亲呢?家里可没有那么大的仪器瓶,就算能装入一个人的水缸也没有。
“喂,你爸爸会不会也从窗户跳了出去呀?”
“跳窗户?不可能。他想出去走门好不好,干什么要跳窗户,还把门从里面闩上。”
米希不解,父亲有什么目的吗?
“哎呦——”小碎叫了一声。
米希吓得浑身出冷汗:“嘘——你干什么呀。”
农村的屋里设有一样东西;叫门槛,每一个门底下都会有,过道上也会有。门槛这个东西城里很少见。小碎走路时不会留意这个东西。不小心绊了一脚。
米希弯腰扶起她,脚碰到了门槛上。他一激灵,思维瞬间被激起。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锅台。侧屋锅台。读高中时,这个锅台就被荒弃了。米希问父亲,为什么不用这个锅台了。父亲什么也不说,之后一段时间里,父亲举动古怪。总是琢磨这个锅台,许多次,父亲盯着锅台走了神。当时米希忙于考学,没有太多精力考虑这个细节,认为父亲在计划如何建一个大一些的锅台。过了几个月,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米希来到侧屋,蹲到锅台前。用力将锅台上那张厚厚的铁壁板挪开,下面是一排红砖,透过砖缝射出几缕微弱的光芒。
“天阿——”米希吃惊不小。这里竟然会有暗道,一个地下室。这么多年了,自己不知道家中还有个秘密。他哆哆嗦嗦,移开红砖,再下面是一条通道。米希顺通道走了下去,小碎更加好奇,紧紧跟着米希。通道扭扭曲曲,走起路来有些吃力。暗道不算长,十米多一点。通道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个地窖,有微弱灯光。米希趴下,借通道的墙壁遮掩,谨防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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