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属于哪种?”
“后一种。”
我没否认。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宣——凌——霄——。”
“呵,我不会问你从谁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算得上大名鼎鼎,哦,不,应当说是臭名昭著。”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反感他,甚至有那么点欣赏这个看上去有些直率强硬的男人。我看着他,慢慢说:“许芝兰。”
他突然地一震,脸,猛地就灰掉了,怔怔地看了我一会:“你是谁?”
“我和她的丈夫在一起。”
他的眉头,松弛了一下,有些嘲讽地说:“女人总这样,对自己的爱情前任充满了好奇,总想搞清楚他究竟爱自己多一些呢还是爱前任多一些,这么好奇是会很累的,你知道吗?妄念是痛苦的源泉。”
“可是,没妄念痛苦就不存在了吗?不过是自欺欺人吧?”
他灭了雪茄,边摆弄烟灰缸边说:“不过,你可能会失望了,我对他们的夫妻感情一无所知。”
“我不想问这个,听说,有段时间,你曾在午夜时分听见楼下传来女子的隐约哭泣,而那时,许芝兰已失踪有段时间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无比坚决地说:“这是谁杜撰的鬼话?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一无所知?”
“可是……”
他突然有些厌倦地打断我:“别可是了,如果你来喝酒,我欢迎,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我也不知道的旧事,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许芝兰失踪后搬走,如果你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肯定你在撒谎,因为你认识阮锦姬,而且你也应当知道阮锦姬这次回来,是想揭开许芝兰失踪内幕的,凭直觉猜测,这其中是有秘密的,只是我暂时理不出头绪,阮锦姬是许芝兰的密友,而你是许芝兰的邻居,而你,让阮锦姬住进你的房子作为对她的支持。”我不管不顾地兀自说着。
“你究竟是想知道什么?”|他再一次打断我,目光犀利:“为什么不直接问丁朝阳?”
“因为我不能肯定阮锦姬的怀疑是正确的,还因为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相信自己爱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我不动声色:而且,你肯定知道阮锦姬的真名并不叫阮锦姬,还有,我看见了她下颌上的伤疤,我并不相信那只是儿时的意外弄伤,当然,对于天性爱美的女人来说,整容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是,整容的另一个功能是遮掩自己的过去。”|
他看上有些暴躁,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几乎带着哀求。
他冷冷笑了一下:“不愧是写悬疑小说的,想像力果然不俗,不过,我要告诉你,把聪明用在写小说上就够了,不要用在生活中,否则,你会很痛苦的。”
“阮锦姬为什么偏偏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跟你租房子?”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好像我的问题愚蠢极了:“她在30年前就找到我了,我是她表哥,难道表哥不可以把房子借给表妹住么?”
我愣住,千种推测万种猜疑都是错误的,竟然,他是阮锦姬的表哥!
他有点好笑又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要忙了,没时间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说着,他开始在酒吧里转来转去地四处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那么,作为曾经的邻居,你能告诉我一点我所不知的曾经的往事吗?”
他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有那么三八吗?”
我兀自笑了笑:“昨晚,我好像看见古福利来了。”
他铁青着脸,拿眼瞪我,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我兀自笑了笑:“昨晚,我好像看见古福利来了。”我不想让他感觉我得寸进尺而反感,起身告辞,他沉着脸,没说再见,我知道他再也不想见到我。
出了酒吧,满街都是夏日的骄阳,让人睁不开眼,我恍惚地走在街上,凭直觉,我猜宣凌霄的心里,藏着一个他永远都不想说出口的秘密。
3
我忽然有种不知去向的迷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会,索性去了丁朝阳公司。
保安问我找谁。
我愣了一下,忽然有些苍茫,在一起两年了,竟从没到公司找过他。
我说找丁先生。
他上下看我,问有无预约。
我说麻烦您告诉他李豌豆找,问他可否方便。
他将信将疑地按了电话,电话尚未扣下,脸上就堆起了客气,详细和我说了丁朝阳的办公室位置,又问:“要不要我带您过去?”
“不了。”我谢过他,径直穿过偌大的院子,穿过响着嗡嗡机器声的走廊,到达丁朝阳的办公室时,他已笑意满面地望了门口。
这段时间的夜晚安宁已使他渐渐恢复了从容,面容坚毅,助理过来问要茶还是咖啡,他笑着摆了摆手,把自己的茶杯递给我:“学会搞突击检查了?”
“嗯。”我笑,坐在他的大班椅扶手上,歪着头看他。
他嘘了一下,起身,去关办公室的门,折回来时,已满是贼眉贼眼的幸福,揽着我的腰,细细地看,我也定定看着他,忽然,在他鬓角里,看到了一丝隐约的白,心里,就难受得不成,我知道这个男人爱我就如我爱他,可,为什么每一场美好的爱情都要经历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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