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形_[英]米涅·渥特丝【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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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就我先前造访时的印象,我无法清楚描述出任何西印度或中美洲的装饰品。我的确记得巴茨小姐的起居室里陈设了许多有趣且色彩缤纷的物品,但她从来不让我有机会细看。由于我身穿制服,她对我抱持疑心,只愿在厨房里与我说话。我记得起居室门口对面的墙上有一些色彩鲜艳的绘画,前门旁放了一个黄铜的炮弹壳,里面插着孔雀羽毛;走廊上还有两幅成对的剪影图像,她告诉我说那是她的祖父母。然而在11月15日那天,屋内已经空空如也,我想她是变卖了所有东西来买酒。

  关于我们在屋里找到的那20多只猫,我只能猜测,在我8月最后一次造访之后,她开始诱引更多流浪猫到她家,当公猫打起架时她变得惊慌失措。我觉得特别重要的是:(1)公猫的嘴巴有被黏贴过的痕迹,显示她似乎试图找出方法防止它们互咬;(2)故意挡住宠物出入口,想来是要阻止更多流浪猫进入屋内,但她为什么要把屋里的那些猫关起来则仍是个谜。公猫受虐的情形最为严重,这点令我感到不安——或许这显示巴茨小姐的病情已演变到某种与所有男人敌对的着魔地步?——我想她把猫关起来,会不会是害怕那些总是指控她忽视和虐待猫的邻居找到证据。

  总之,我对于她的生命那样离去一直感到很遗憾。她不是个好相处的女人,这点我相信您也知道。然而,虽然我的造访是公事公办,但我相信她是把我当作朋友,很难过她没有想到打电话给我,我的帮助或许能改善情况。

  约翰·豪勒特敬上

  萨里郡里士满区莱夫顿大道39号

  约翰·豪勒特先生

  白色小屋

  利特尔汉普顿

  近普雷斯顿

  兰开夏郡

  1983年3月23日

  豪勒特先生大鉴:

  谢谢您3月7日的来信。我要告诉您,我在安妮死前两个月去过她家,当时毫无迹象显示她的环境有所恶化。我自己并不爱猫,所以没特别注意那天看到的那些猫。然而如果猫的数量超过寻常,我相信我一定会有印象。当时屋里绝对不臭。

  我去造访的一个原因,是告诉她我要离开12个月。这消息让安妮相当激动,如我意料的那样。患Tourette综合症的病人不喜欢改变,于是我陪她在起居室里坐了一个小时,谈论将暂时接手的那位同事。因此当时我有充裕的机会打量该房间以及房里的东西。我要走时,她说要送我一件临别礼物,叫我自己挑一样东西。我们花了15分钟一一看过她拥有的那许多宝物——大部分都相当小——我可以绝对确定地说,9月8日当天那房间里到处可见各式各样的装饰品。

  不幸的是,现在我很难说服警方,关于那房子九个星期后变“空”这一点,最可能的解释是她的东西被偷了。我将您的信拿给詹姆斯?德鲁里警佐看——他是当天与您一同在场的警官之一——他告诉我,除非我能找到某个在她死前一星期内看过她屋里的人,否则他的结论跟您的一样,那就是她自己变卖了财物以便买酒。这就是他最有帮助的贡献!他其余的话则不值一提,不是说我的记忆有误,就是说我在蓄意说谎以掩盖我没有善尽照顾病人职责的疏失。这两者皆非事实。我必须一再强调,我最后一次见到安妮时,她的身心情况都很良好。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酒喝得比平常多,也绝对没有大小便失禁的现象。

  在她死时,我觉得自己惟一知道得比别人多的是她的医疗记录。然而现在我明白,对于她屋里的陈设我知道得也比别人多,因为我是少数几个能够跨进她家门的人。就连牧师都得站在门外,因为她发觉到他与她的邻居互有往来。我找到一名曾在1977年进到她家的客厅里的社工,虽然她的描述与我的相符,但警方却认为那已是太久以前的事而没有采信。关于您所记得的“色彩鲜艳的绘画”、“孔雀羽毛”以及“剪影图像”,德鲁里警佐也以同样的理由不予考虑。您的最后一次造访是在1978年8月,他认为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安妮自行处置那些东西。

  一个显然不想旧案重开的警察质疑我的记忆和我的专业知识这令我备受刺激(和愤怒!),这不是重点,我想麻烦您的是,可否回想一下起居室壁炉上的右边摆了什么东西。安妮给我的临别礼物原先就是放在那里,而那东西我现在仍保存着,因此如果我能向德鲁里警佐证明至少在这方面我没有“无中生有”的话,将会大有帮助。若在她少数的“朋友”当中,有人能在没有其他提示的情况下肯定地想起,将是极有价值的。

  我必须告诉您我对德鲁里警佐和验尸官都极为不满,他们两人在安妮之死的调查上似乎都只是应付了事。虽然我不至于会说她是谋杀案的受害者——据我了解,她的邻居有人是这样说的——但我确实相信,是因为有人侵入她的屋子偷走她珍藏的财物,才使她陷入极端焦虑的状态。而这,有可能造成她环境的恶化和酗酒习惯,后者则将她推向了死亡。

  希拉·阿诺德医生敬上

  白色小屋

  利特尔汉普顿

  近普雷斯顿

  兰开夏郡

  希拉·阿诺德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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