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们昨天谈到的事:我跟我们这里的RSPCA视察员谈过了。他告诉我,像你说的那种事并不罕见,猫受到的残酷对待比大家认为的要更普遍。他举了一些可怕的例子——将猫绑在袋子里当足球踢;用钳子拔掉爪子;在毛皮上淋上汽油然后点火。而最流行的做法是拿它们作为空气枪和十字弓的练习靶。
他给了我一名本地律师的名字,建议我们向他征询关于起诉的可能性,律师的太太则办了一个援助受虐动物之家。我告诉他你对于是谁做的一定有些概念,虽然他说事情过了20年,要成功起诉大概不乐观,但还是认为值得一试,尤其当时参与的那个RSPCA视察员还活着,可以作证。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就告诉我。
深爱你的妈妈
附注:我知道她这是找错目标了,不过你至少该把她的努力放在心上。当前她情绪仍很“低落”,因为她觉得我们联合起来对付她,她不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说她应该要料到这一点——亦即一报还一报——多年以前她是怎么跟别人联合起来对付你的,我想她情愿忘记。亲爱的,避免说“我早告诉过你了”是比较高明的作法,不管那诱惑有多大。如果你执意如此,会降低我对你的评价!
爸
《蛇之形》第十一章
接下来那个星期三,当萨姆和我从彻梭尔海滩开车去寻找雕刻公园时,波特兰半岛正刮着强劲的西南风。要是能够选择,我宁愿自己去。还有太多事情需要解释一例如我对丹尼为何这么感兴趣——但萨姆跟我母亲一样,为了弥补过去的漠不关心,现在变得想积极参与,使我很难开口告诉他,他在场只会让问题更恶化而已。
前一天我尝试着要谈谈1979年1月底至2月初,我单独留在葛兰姆路度过的那三个星期,但我的沉默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几分钟后就放弃了。我发现我一谈到恐惧就变得残忍,而我一变得残忍就无法不对萨姆发怒,因为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了我。最后我还是一如往常躲进宿命的壳里,一切就听天由命吧!萨姆是个成年男人了。如果他无法接受真相(不管真相是以何种方式揭露的),那么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有差别。
波特兰岛是一块倾斜的石灰岩板,长四英里,宽一英里,形成一道天然的防波堤,西边是莱姆湾,东边是威茅斯和波倍克岛之间的水域。此地陡峭的悬崖从海中拔起将近500英尺,只有生命力最强韧的植物才能在这多变的英国天气下生存。萨姆和我一圈圈往上走,这里真的是很荒凉,难怪自古至今都被当作抵御外国人入侵的堡垒和监狱。
1847年,海军动用了正待遣送至澳洲的囚犯,在波特兰的东岸创建了一座强大的港口,直到政府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弃置以前,这座港口一直是国防部的保留地。眼前波特兰港最突出的景物,是为了抒解监狱人满为患而在大约四年前从美国进口的一艘灰色监狱船,这景色倒跟由囚犯苦力所建成的这座港口相当搭配。
“麦可·波西是不是关在船上?”萨姆问我。
“不是。他人在岛上的弗恩监狱里。就在我们的左侧。”我指向我们前方一座不规则延伸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它在视野中特别明显。“那是关少年犯的地方,原先是盖来囚禁那些兴建港口的囚犯的。”
“老天爷!这里有多少间监狱啊?”
“三间,包括那艘船在内。”他的表情引我发笑。“我不认为这代表多塞特是个犯罪中心,”我说,“只是偏僻荒凉的石头堆,边缘人的理想之处。想想恶魔岛就知道了。”
“麦可做了什么?”
我回想1993年底收到的那些关于他受审的剪报。“他穿着皮衣戴着安全帽进到一间村子的邮局里,用枪托殴打一名年长的顾客,直到邮局局长同意打开安全门,把钱箱里的钱全部拿给他。”
萨姆吹了声口哨。“那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了?”
“这要看你怎么看。温蒂·史丹霍普会说是他母亲的错,让他失去控制。他母亲叫做莎伦·波西,就是那个你有时候会在酒馆里看到的金发女人。”
他做了个怪脸。“那个妓女?她以前常在那里厮混,钓客人。她曾经勾搭我和贾克,让我骂了一顿。之后贾克对我大发脾气,他说莉比已经让他日子很难过了,要不是我坏了事,他是很愿意来那么一下的。”
“呃,我猜他是在虚张声势,以免你对他起疑。据莉比说,1978年有大部分时间他每个星期付莎伦30镑。他们也没有特别费事保密,只瞒着有关系的人……就像你、我以及他那长期受苦的太太。”我用眼角余光瞄着他。“保罗和茱莉亚·查尔斯知道事有蹊跷,因为有天晚上保罗看到贾克从莎伦家出来,稍稍推想一下就知道了。”
他吃惊地瞥了我一眼。“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她的收费标准是普通性交20镑,口交30镑,贾克每个星期二去她那里,连续去了好几个月。”我消遣道。“你可以自己算出他利用的是哪一种服务。”
“狗屎!”他听来非常震惊,我猜他是否想到了安妮死的那天正是星期二,是否正在试着回想他帮贾克所做的不在场证明的细节。“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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