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时候他都有可能突然回家,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很多朋友,要不然就是带
着新闻记者们,所以,她作为他的妻子必须做好接待客人的一级战斗准备。
吃过早饭后,她发上了面——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喜欢吃她做的大馅饼,
长型大烤饼和扁平的面包——带苹果和黑豆的。她回想起了不久前当她拿定主意离开家
去找老朋友们时,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突然产生的恐惧,便苦笑了一下,她能
去哪里呢?她选定了自己的人生之路,并牢牢地占据了在那种生活中的位置;伊琳娜没
有退路,哪怕是有件什么事没有成功,但她已无法后退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洗衣机轰鸣着,厨房里和好的面夹带着烤元白菜和葱味散满整个住宅。而且伊琳娜
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感到舒适和心情好,她有房子,有丈夫,她是个女主人,洗衣、做饭、
收拾屋子,她是多么幻想这一切呀!如果再有一个孩子的话——那么可以认为一切都实
现了。但是,也许,说不定将会有孩子,最好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说不定……
当门铃叮噹响的时候,她兴高采烈地冲向前厅,并确信这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然而站在门槛上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士,她穿戴得很华贵和非常讲究。伊琳娜
觉得她有点面熟,进而由于不祥的预感她的心抽紧了。
“我可以进来吗?”太太傲慢地问一句。
“您想干什么?”
伊琳娜没拿定主意让她进来,希望这个女人是来找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
知道他不在家后扭头便走。
“我想和您谈一谈,我亲爱的。您认不出我来吗?”
“请进。”她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放客人进了住宅。
女人脱了衣服,把北极狐皮长大衣挂在立柜的衣挂上,在大衣里面她穿的是一套昂
贵的英国花呢西服,伊琳娜领着她进了房间,建议她坐下,但自己仍然站着。她感到忧
虑不安,而且她下意识地害怕坐下,像那些在任何时候准备很快站起来跑开的人一样。
“我在听您讲。”
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伊琳娜一番。
“那您变样了,”她打量完了之后微微笑了笑,“我甚至要说,您有点变得不怎么
好看了。其实,这不是好奇,我听说,您遇到事故然后治疗了很长时间。我希望现在一
切正常,您完全康复了吗?”
“是的,谢谢。”伊琳娜仍旧冷冰冰地说,“您来是询问健康情况的吗?”
“哪里话,亲爱的,我像到同事那里一样到您这儿来的,我和您,如果您没有忘记
的话,有一个共同的丈夫。”
当然!这是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第一个妻子——伊琳娜惊奇地明白了,
一切都完了。
“对不起,但我不得不离开您一会儿。”伊琳娜说,尽力一点也不露出她的惊慌,
“我需要看一看和好的面。”
女人脸上掠过一丝与不信任混杂在一起的惊讶。
“当然。”她宽宏大量地点了点头。
伊琳娜急忙跑进厨房,故意把锅盖搞得轰轰作响,并悄悄地进了卧室,她知道谢尔
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在哪儿存放着照片。是啊,无疑,这就是他们的结婚照,而这
是他们共同生活十周年纪念日照的相片。这正是她——季阿娜·利沃夫娜。上帝啊,她
为什么来了?她需要什么?莫非……
“喂,和好的面怎么样啦?”当伊琳娜回来的时候,季阿娜·利沃夫娜嘲笑地问了
一句。
“面正合适。”
伊琳娜尽力设法控制自己并安静下来,最后,她没有对季阿娜·利沃夫娜本人做出
任何不好的事情来,在任何情况下,在最后时间里。因为对吹毛求疵的新闻记者奥列夏
·梅利尼琴科发表谈话她表现得都相当有礼貌,所以针对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
过去的妻子连一句不恭敬的话都没允许自己说。
“您现在扮演着善于持家的妻子的角色?”季阿娜·利沃夫娜表示了一下关心,
“据我所知,您从前没有这种特长。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永远是饥饿和无人照
料的样子,而他自己洗自己的衫衣和袜子,事故对您发生这样的功效啦?”
“季阿娜·利沃夫娜,或许我们转入主题吧?我在听您讲。”
“发疯啦!”客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暗中替换了您、我,亲爱的!什么样的举
止,什么样的演讲!上流社会的沙龙我见过不多但也不少,也没有什么。我要和有点知
识的女人达成协议,我希望,比和变为酒鬼的荒淫女人要简单些。”
“季阿娜·利沃夫娜,您想欺辱我?这您成功了。请允许我送您到门口,我不会与
您在这种腔调中交谈的。”
“算了吧,伊琳娜,”季阿娜·利沃夫娜皱了一下眉头,“您比我年轻,年轻很多,
所以您应该宽容,除此外,您不能否认,过去您的品行使我完全有理由说您。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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