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甚至还向他致了欢迎词:“叶尼亚,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叶夫根尼·
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走着顺便说了一句有点令人费解的话,诸如:“有事,老兄,
有事。”与此同时叫了一声邻居家小狗的名字,甚至还补充说:“你的洛尔德也睡不着
呀。”因此,根本谈不上没预先考虑好的错误。如果邻居认错了人并把完全陌生的男人
误认为是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话,那么搞不明白,这个男人从哪里知
道邻居和他看家狗的名字和为什么去坐属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车呢?
然而从饭店和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一起出来的太太也认出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
·多休科夫的情况就无须再说了。
而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本人一切都不承认并发誓,他整整一夜都在
妻子身边睡觉,没到街上去,没有开车到任何地方去,因而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杀害鲍里
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是的,他的火气没持续多长时间,几小时之后他看不起人地突然
说:“既然你们不懂人话,我将不和你们交谈,笨猪。如果不相信我——你们随便去证
实吧。”说完这些话后他陷入了自高自大的沉默之中,完全拒绝讲出口供。他作为有一
切理由为自己安全担心的生意人有用枪许可证,而且在他家找到了这支枪。技术鉴定确
认,鲍里斯·克拉萨夫奇科夫正是被这支枪打死的。手枪上的指纹是属于叶夫根尼·米
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有一些指纹模糊不清,不太明显,有一些指纹是非常清晰的,
枪上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所以斯塔索夫·弗拉季斯
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根本不明白,怎么可以利用这些证据坚持自己的意见和指望点什么
呢?
他拿定主意从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的辩护律师入手。叶夫根尼·米
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向他讲述过有关证明他无罪的法院没注意到和在判决书中没得到
反映的某些情况,这一点是完全可能的。然而与律师的会晤结果使他很失望。那位律师,
第一,情况和特别的细节记得不十分清楚,因为他常常同时要办理好几个案子,因而他
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而且他不管档案。
“假如我要保存所有案件笔记的话,那我简直就没有地方住了。”他蔑视地说,
“我家里的书本来就向头上掉了,地方不够用,而您想让我把旧笔记归到一起保存起来。
案件完结,被辩护人定罪,上诉状驳回,判决书发生法律效力——我所参加的程序一切
宣布结束。”
“但是,您也许能多少记住些什么吧?”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
满怀希望地问道,“随便什么细节您觉得很重要,而法院却没有注意到的就行。”
“没有。”律师表示遗憾地耸了耸肩,“我倒特别注意了被告人妻子没听见那天夜
里他出去和回来这一点。”
“那她告诉您了,她服了安眠药并且什么都不可能听得见,哪怕是他出去了?”
“当然,她说了。”律师笑了笑,“但是为什么法院要了解这一点?”
“也就是说您自己相信自己的被辩护的当事人有罪?”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
尼古拉那维奇更确切地说。
“自然。尽管他也没有向我承认,然而我不是瞎子,我看过侦查材料,那上面写得
都很清楚,你是摆脱不掉的。”
“这就是说,您作为律师任何侦查的错误都没有发现?”
“丝毫没有发现。”那个人确认说,“哪能啊,法院的侦查员是从总检察院来的,
而民警机关的侦查员甚至不是从彼得罗夫卡,而是从内务部派来的,无疑他们都尽职尽
责地发挥了作用。”
“如果您不能以任何东西与原告方面相对抗的话,那么当时您把什么看做是辩护的
目的呢?”
“而动机呢?”律师狡猾地微微笑了笑,“您认为,内务部的案子被塞到了俄罗斯
检察院?您认为被告人和受害人之间有金钱利益,他们有特别密切的业务联系?而既然
有金钱利益——就是说,杀人的动机是图财。《刑法》第120条规定最高可判到死刑,
我把证实杀人是由于吃醋,也就是个人动机看做自己辩护的任务。要知道,这完全是另
外一条和另外一个期限了。”
“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向您讲过吃醋方面的情况吗?”斯塔索夫·
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不信任地问了一下。
“哪能啊。”律师笑了起来,“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完全否认了,
我是说,他甚至没有向我承认。嘿,那些证实受害人相当放肆地向叶夫根尼·米哈伊洛
维奇·多休科夫的情妇表示殷勤的暗号,甚至几乎非常粗野地一味强求她的人还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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