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芙娜按习惯撒谎说,是有电话提出这种要求的。对疗养院来说,类似这种级别的电话
历来都是常有的事,最平常不过了。他们也从不登记,从不核实。可是,放下听筒之后,
她突然想起来还真的有一个电话,而且由城市内务处打来的。哎呀,真糟糕!
叶列娜。雅可夫列芙娜仔细一想,也无所谓,没什么可怕的。为什么卡敏斯卡娅自
己不提有关她的电话的事呢?肯定是因为难以启齿,或是为某些事不愿意对打电话的人
欠下什么,于是便宁肯自己花钱。看她的穿着,这笔钱不是小数。她大概是这样的人:
第一,既然她连后门都不想使用,决不属于那种非同小可的人物;第二,她虽不富有,
但很高傲。叶列娜·雅可夫列芙娜多年在疗养院工作,学会了第一眼就能辨清人们的要
求和癖好的本领。像卡敏斯卡娅这样的人是不会上告和挥舞权力大棒的。况且……既然
她不好意思利用后门,就更不可能承认行贿了。一旦她的警察局的后台问起为什么她住
在双人间的话,她肯定会回答反正都一样,甚至还会说一个人在双人房间更宽敞。
叶列娜·雅可夫列芙娜思前想后便得出结论:没有什么被揭露的危险。然而,从客
观上看实际情况并不正常。为什么把卡敏斯卡娅安排到双人间?万一出什么事,管理员
决定把责任推到电话上来保护自己。而且电话不是市内务处打来的,而是俄国莫斯科内
务部来的。莫斯科内务部可是个非同小可的机构。既然他们要求把卡敏斯卡娅一个人安
排在双人间,就是说这是一种需要。谁还敢问呢?
第二天,当有人又给她打电话时,她便直截了当地声称,关于卡敏斯卡娅的问题,
莫斯科内务部曾有电话吩咐。
尤里·费多罗维奇·马尔采夫在电话里耐心细致地解释自己的导演构思。
“片中必须有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形象,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情节是那样的吗?”
“是的,是的,这正是情节的一部分。你要明白,在我们的第一方案里,男孩是个
被影射的人物,母亲和情节‘代替’他出场,就像侍从代替国王一样。现在我需要他出
场。”
“但这不大可行,您清楚。我们不能强迫孩子参与这种事。”
“想办法嘛!也许可以用蒙太奇手法?嗯,我不知道,你们总归是专家呀!”
“那么,没有男孩的形象无论如何不行吗?”
“不行,他体现全部思想。”
“好吧!我们考虑考虑。您想过这需要多少钱吗?”
“这是我的事,我做决定。同时不要忘记,衣服应当和照片上的一样。”
尤里·费多罗维奇放下听筒,边思考边翻阅记事本,接着又拨动电话。当有人答话
时,他简明他说了一句:
“马尔采夫,我同意。”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
“妈妈,你好,你感觉如何?”
热尼亚·萨赫诺维奇是位招人喜爱的,长着一对明亮眼睛、淡黄色头发的男子。这
位山谷疗养院的电器技师在下班之后便开始编排近几天的工作计划。虽然他的行为举止
略显轻浮,但却非常讲究方式方法,做事有章可循,按部就班,有时竟达到令人讨厌的
地步。
就说女人吧!随着夏季的结束,疗养院里的年轻人明显地增多了。一方面,年轻的
女人多了,可以跟她们玩一玩。另一方面,相近年龄的男人也多了,这很可能有利可图。
主要是看如何合理分配力量。
到今天为止女人已达24人之多,电器技师虽精力充沛,但还没有顾及她们。按热尼
亚的评价,其中至少有15个是相当不错的,6个不怎么样,剩下的3个都是苦命相。不过,
他选择献殷勤的对象并不只看外表。萨赫诺维奇把所有的候选对象比较一番之后,收卷
起面前的名单,最后只确定4个人。
其一,年轻的、长着棕色头发、面带迷人雀斑的女孩,住豪华套间旁边的双人间。
其二,35岁左右的靓丽的黑发女人,耳朵和手上都戴着华丽的钻石饰物。热尼亚认
为,对付她非常容易。在疗养院戴钻石饰物是愚蠢的表现。
其三,淡黄发女人,样子并不好看,年龄也看不准,既不讲究穿着,也不化妆,一
定是个老姑娘。这些人常常格外敏感,出语尖刻。也好,应当首先去对付她。
萨赫诺维奇的第四个“猎物”是一个随同年纪不轻的母亲一起来山谷疗养院度假的。
其实,吸引热尼亚的倒是那个整日围着方格中、坐在阳台躺椅上的母亲。肯定她也看到
了许多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再说男人们。要选两个不是同时来的,但又住在一起的人。为策划这事热尼亚
需要两个从前互不相识,但在疗养院又成为狗肉朋友的男人。他们及时行乐,而后各奔
东西,正如常言所说的“人一走,茶就凉”。萨赫诺维奇早就做好了准备,只剩最后决
定什么对象了。他想了一会儿,又看看楼层图,便带上自己的工具箱径直向240号房间
走去。
娜斯佳译完一个自然段,伸手去取表。可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已经很饿了。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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