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彼得喘着气说。
右边的一扇门是开着的。他们往里边瞥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冲到起居
室门口,把门推开,门开了大约一英尺宽。一个庞大的东西挡住了门。他们使劲撞
门,把障碍物撞到一边。温姆西从上边跳过去——这是个很高的橱柜,倒在那里,
打碎了的瓷器散落一地。房间里有争斗过的痕迹——桌子倒在地上,椅子是坏的,
台灯摔得粉碎。他冲向卧室,帕克紧跟在后面。
一个女人的身体松软地躺在床上。她的灰白长发拧成一根湿冷的绳子搭在枕头
上。头上和喉咙处满是血迹,血还在流淌。看到这一情景,温姆西本来应该兴奋得
大叫,因为死人是不流血的。
帕克瞥了受伤女人一眼。他迅速地跑到那边的梳妆室里。一种声响闪过——有
吵骂声和尖叫声——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警察在摇动着刺痛的手,帕克此时紧盯
着猎物,虽然用氧化氢处理过的假发散在头上,他一下就认出了她,那双充满恐惧
和愤怒的蓝眼睛使人感觉模糊不清。
“可以了,”帕克悄声说,“游戏结束了。没用了,咱们明智一点,你不想让
我们给你戴上手铐吧,玛丽·惠特克,假名是福里斯特,我逮捕你——”他犹豫了
一下,她看出了他的犹豫。
“以什么罪名?有我犯罪的证据吗?”
“首先是企图谋杀这位女士。”帕克说。
“那个老蠢货!”她鄙视地说,“她挤进来,袭击我,就是这些吗?”
“很可能不是。”帕克说,“我警告你,你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作为审判
你时的证据。”
第三位警官确实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并且在沉着镇静地写着:“告诉她因何罪抓
她时,犯人说:”就这些吗?一‘很明显他认为说的话欠考虑,所以他满意地舔了
舔铅笔。
“那个女的还好吗——她是谁?”帕克返回身询问起刚才的情况。
“是克林普森小姐——上帝知道她是怎样到达这里的。我想她没事儿,但她经
历了很艰难的时刻。”
他边说边焦急地用海绵擦拭着她的头,就在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救命!”克林普森小姐慌乱地说道,“注射器——你不能——啊!”她虚弱
地挣扎着,然后认出了温姆西那张焦急的面孔。“啊,亲爱的!”她喊道,“彼得
勋爵,真糟糕。你收到我的信了吗?还好吗?……啊,亲爱的!我真糟糕。我——
那个女人——”
“别担心,克林普森小姐,”温姆西说道,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一切都好,
你不要讲话,你以后再告诉我们。”
“什么注射器?”帕克追问着他的案子。
“她手里拿着注射器。”克林普森小姐喘着气说,她用双手扶着床,试图坐起
来。“我想我晕倒了——激烈的搏斗——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头部。我看见她拿着个
东西向我走过来,我把那东西打落在地上,后面发生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但是我
命真大。”克林普森小姐高兴地说,“我亲爱的父亲过去总是说‘克林普森一家九
死一生!’”
帕克在地板上寻找着什么。
“给你。”他说着,手里拿着一支皮下注射器。
“她是个神经病,她就是这样。”犯人说,“我神经痛时就是用的这支皮下注
射器。里边没什么”。
帕克说:“完全正确。”他向温姆西使劲点着头。“里边什么都没有。”
那个星期二晚上,当罪犯被指控谋杀了伯莎·果托贝德和薇拉·芬勒特,并企
图谋杀亚力山大·克林普森时,温姆西和帕克正在一起用餐。温姆西感到非常沮丧
和紧张。
“整个事情都做得很过分。”他不平地说。他们讨论这个案件一直到深夜。
“有趣,”帕克说,“真有趣。顺便说一句,我欠你七先令六便士。我们本应
该早些看透福里斯特的阴谋,但是关于辩解词似乎又没有理由怀疑芬勒特的话。这
些愚忠会造成很大麻烦。”
“我想使我们感到麻烦的是一切都发生的太早了。但是回头看特里格的事情,
就像水晶一样清晰可见,似乎没有理由这样。她拿那个空房子冒险,她不可能总能
找到空房子在里面杀人。我想应该是弄一个双重身份,这样,如果玛丽·惠特克一
旦被怀疑,她可以悄然消逝,然后变成虚弱且无辜的福里斯特夫人。真正的失误是
她忘记了把那五英镑从伯莎·果托贝德那里拿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永远
也不会知道关于福里斯特夫人的事情。我们出现在那里时,一定使她受到了惊吓。
在此之后,警察就知道了她的双重角色。芬勒特之事是掩盖她踪迹的拼命的尝试—
—它注定会失败,因为太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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