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没错。这只是我想到的一个愚蠢的情节。虽然这个想法愚蠢,但是我还是在考虑。”
“告诉我你考虑什么?”
“嗯,你看——”温姆西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把自己的想法夸张地说了出来。
“嗯,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一样成立,但是我们假设是一个女人),她是写小说的——关于犯罪的小说,事实上。她有一个同样写小说的朋友,他们的书都不畅销,你明白,都是很普通的小说作者。”
“对,这种事情可能发生。”
“这个朋友立下遗嘱,把他的钱——从小说获得的收益和其他的都留给了这个女人。”
“我明白了。”
“这个女人——已经对他很厌倦了,你想,她寻找着可以让他们的书都变得畅销,可以赚很多钱的方法。”
“噢,是吗?”
“没错,她用自己最新的恐怖犯罪小说里同样的方法将他谋杀。”
“非常好的想法。”文小姐悲伤地赞成。
“是的,当然他的书马上就会变成畅销书,于是她就会有很多的钱。”
“真是足智多谋。一个全新的谋杀动机,我寻找了很多年的动机。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危险吗?她也许会被怀疑谋杀。”
“然后她自己的书也会变成畅销书。”
“的确没错,但是也许她没有机会活着来享受这一切了。”
“当然,”温姆西说,“这正是最困难的地方。”
“因为,只有她被怀疑,被拘捕,只有尝试过了,她才会得到一半的利润。”
“是这样。”温姆西说,“但是,作为一个很有经验的悬疑小说的作家,你能找到什么方法避开麻烦吗?”
“我敢说,她可以找到更精妙的借口,比如说,如果她真的非常邪恶,她可以嫁祸于人,或者让人们以为她的朋友是自杀的。”
“太含糊了。”温姆西说,“她会怎么做呢?”
“现在还不清楚,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会认真地考虑考虑然后告诉你结果,或者——我有想法了!”
“真的?”
“她是一个偏执狂,不,不,不能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这样太简单,不会吸引读者。但是可能有人,她想要那个人得到好处,有这样的人,或许是父亲,或者母亲、姐妹、爱人,当然这个人必须是极需要钱的。她以她和她的朋友的名义立下遗嘱,她自己会被绞死,但是她所爱的人很快就可以得到钱了。这个怎么样?”
“妙极了!”温姆西高兴得喊了出来,“只是,等一下。他们不会把她朋友的钱给她,不是吗?没有人能从犯罪中得到好处。”
“噢,绞刑!对啊。到那时候所有的钱都已经变成了她自己的钱,她可以通过赠与的方式把钱转移。没错——你看!如果她在实施谋杀以后立即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朋友遗嘱中留给她的东西赠与别人,那么她所爱的人就可以直接得到一切,我不认为法律可以阻止这一切。”
她用闪烁的眼睛看着他。
“说到这里,”温姆西说,“你并不安全,你太过聪明了。但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情节,不是吗?”
“我们成功了,需要把这些写出来吗?”
“天哪!写啊!”
“但是,你知道,我们还没有机会。”
“别这样说。我们当然要写出来。可恶,我来这里为什么啊?好像我来是为了失去你。我不能错过写出我的畅销书的机会!”
“可是你所做的只是为我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杀人动机。我不认为它可以对我们有太多的帮助。”
“我所做的一切,”温姆西说,“是为了证明你无论如何没有杀人的动机。”
“为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如果我是为了这个而来,你就会让我逐渐地脱离我的目的。另外——”
“什么?”
“嗯,我曾经拜访过格里姆斯比和科尔出版社的科尔先生,而且我知道他得到了菲利普·博伊斯的大部分利润。无论怎样,我都无法想像他是你所爱的人。”
“不是?”文小姐说,“为什么不是?你不知道我为他面庞的每一个棱角着迷?”
“如果你喜欢的是棱角,”温姆西说,“我会想办法长出几个,尽管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微笑,你应当微笑。”
“毕竟还不错,”当监狱的门在他身后关闭的时候,他自己想,“轻松的私下谈话让我精神振奋,但是却也让我们毫无进展。厄克特这个人怎么样?在法庭上他好像一切正常,但是谁也说不准。我觉得我最好应该拜访他一下。”
因此他来到了沃伯恩广场,但是他未能如愿以偿,厄克特先生出门去看望一个生病的亲戚了。来给他开门的并不是汉纳·韦斯特洛克,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体态臃肿的女人,温姆西猜想她就是厨娘。他本来想问她些问题,但是又想到如果厄克特先生发现他在背后询问自己的仆人,一定不肯再见他。于是他就装作询问厄克特先生会出门多久。
“先生,这个我也说不好,我觉得这要取决于那个生病的女人的情况。如果她康复了,主人可能马上就回来,因为他最近很忙;但是如果她就要去世了,他就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置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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