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还记得日期吗?”
“具体哪一天我记不清楚了,因为我不想说哪怕是一个小的谎言,但是那天离白天最长的一天不远,因为我记得我和那个绅士在谈话中说过同样的事情,你知道。”
“差不多足够了,”帕克说,“就是六月二十或者二十一号,或者是什么日子?”
“这就对了,我也就能说到这一步。时间是晚上,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总是很留心时钟的指针。”布尔芬奇夫人又咯咯笑了起来,然后调皮地环顾四周好像在等待掌声。“有一个绅士坐在那里——我不认识他,他在这一带是个陌生人——他问我们关门的时间,我告诉他是十一点。他接着说:”感谢上帝,我以为是十点半。‘我看了一眼钟表说:“您说得没错,先生,无论怎样,我们都让那钟比实际的时间快一刻钟。’那时候钟是十点二十分,但是我知道实际是十点过五分。于是我们就谈论了一下禁酒主义者,他们一直试图把我们的营业时间改回到十点半,但是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贾金斯先生是律师,所以他们没有成功。我记得很清楚,就在我们谈论这些的时候,门被猛地推开了,一个年轻的绅士走了进来,可以说是几乎摔了进来。他喊道:”给我双份的白兰地,快。‘但是,我不喜欢立刻就为他服务。他看起来很奇怪,面色苍白,我以为他一定喝了很多酒。他说话没有什么问题——非常清楚,也不重复,但是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可笑,并不呆滞,如果你可以理解我说的。在我们的工作中,我们很容易将客人记得很牢固。他几乎是趴在吧台上,蜷缩的身子弓着,他说:“给我一杯有劲的,好姑娘。我感觉糟透了!’曾和我聊天的那位绅士对他说:‘坚持住,你怎么了?’他回答说:”我可能是病了。’接着他就把手像这样捂在腰上。”
布尔芬奇夫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然后灵活地把她蓝色的眼睛转来转去。
“嗯,那时我才知道他不是喝醉了,所以我给他兑了两杯马爹利,只加了一点点苏打水,他一口喝了下去,然后说‘这个更好’。另外的绅士搂着他,把他扶着坐下。
当时酒吧里有很多人,但是并没有许多人注意到,因为他们都在关注马赛的新闻。接着他又要了一杯水,我给他端了过去,他说:“对不起,可能吓到你了,刚才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恐怕发生作用了。我有胃病,忧虑和刺激都会影响我的胃。但是,这个也许会让我好起来。‘他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纸袋,里面装着一些粉末,然后把粉末倒进了水里,用自来水笔搅动了一下,喝了下去。”
“那东西有没有嘶嘶冒泡或者什么的?”温姆西问道。
“没有,只是一种很普通的粉末,融化它用了一些时间。他喝完说‘这会使病情稳定下来’,或者是‘这将会使病情稳定下来’,或者就是这样的话。然后他又说:‘非常感谢。我现在好多了,我最好现在就回家以免它再次发作。’然后他脱了一下帽子——他真的是一个绅士——就走了。”
“你认为他放进去了多少粉末?”
“哦,有一些。他并没有测量,就是从袋子里倒了进去,差不多有一点心匙那么多。”
“然后纸袋呢?”帕克提示道。
“啊,是这样。”布尔芬奇夫人看着温姆西的脸,好像正为自己诉说的效果高兴。
“我们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大约是十一点过五分,可能是——当我发现坐位上有白色的东西时,乔治正在锁门。我以为是谁的手帕,但当我捡起来时,我发现是纸袋。于是我对乔治说:”喂,那位绅士把他的药落下了。‘乔治问我是什么绅士,我告诉了他,他说’是什么?‘我看了一下,但是标签已经被撕掉了。就是一个装药用的袋子,你知道,末端折上来、标签横着贴在中间,但是标签一点都没有剩下。“
“你甚至没有看清楚是用黑色还是红色印刷的?”
“嗯,现在,”布尔芬奇夫人思考了一下,“嗯,我没有说,现在你提到了,我回想起来好像有红色在纸袋上。我不会为这个发誓的。我知道上面没有印着姓名或者什么,因为我试图看过那是什么。”
“我猜,你没有试着尝一尝?”
“我没有,那可能是毒药或者什么东西。告诉你,他是一个奇怪的顾客。”(帕克和温姆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时你认为是什么?”温姆西询问道,“或者你后来想到是什么——你读到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后,知道吗?”
“当时我当然想过。”布尔芬奇夫人急躁地反驳道,“我没有告诉你们我为什么没有尝吗?当时我对乔治说过,还有什么?另外,就算不是毒药,可能就是‘雪’或者什么东西。‘最好不要碰,’乔治就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还说‘把它丢进火里。’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那个绅士也许会回来找的。所以我把它塞进了吧台后面的架子,在那里它可以被保存的很好,后来直到昨天警察来问起,我都没有再想起来过。”
“那里已经找过了,”帕克说,“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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