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里斯·斯洛克姆和达雷尔·奥尔森负责向附近邻居询问情况,查找线索。
另两个侦探负责弄清案发过程中具体的事件及时间。他们是萨姆·珀迪和他的搭档露西·坦纳。
9
我们一家三口去滑雪的那几天,由黛安娜帮忙打点诊所事务。
我从邻居阿德里安娜那儿领回我们的狗,把滑雪工具从车上拿下来放好,然后连忙打了个电话给黛安娜,告诉她我们回家了,我也要开始工作了。“我们已经下山了。没你的事了。有谁打过电话来吗?”我问。
“没有电话。你的病人表现都很正常。玩得怎么样?”她敷衍地问。
“好极了——雪积得很厚,天气很好。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了。你跟拉乌尔圣诞节过得不错吧?”
“不错,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我说。我察觉出有些不对劲。黛安娜的口气有些严肃。几乎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我猜我们又要提到汉娜以及为什么有人要谋杀她的事了。
“我想向你咨询些事。”她说。
“像临床诊疗那样?”
“对。”
“好啊。”
“我不是开玩笑的。这次咨询不是闹着玩的,要认真对待,艾伦。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当时正站在厨房里,看来得找个凳子坐下了。因为黛安娜的口吻听起来是要坐下好好谈一谈。
“当然。”
天哪,我想。会谈些什么呢?
“这次咨询的内容就是有关一次咨询。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这样。”
“我准备好了,黛安娜。”
“你知不知道过去汉娜常常跟我谈起她碰到的病例?她吃不准时就会拿来问我。”
“这点我不吃惊。你很出色嘛。”
“我有经验,但这不是关键。她出事前几天曾在下班后叫我一起去喝酒。当然这没什么,我们每个月都会出去喝一次。”
“很好啊。”
“她想跟我讨论一个病例——是前一个星期五她看的一个孩子。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现在也不确定。”
黛安娜讲的事并不罕见。心理诊疗师们经常相互咨询,而且不透露病人的姓名。
“然后呢?”
“奇怪的是——也就是汉娜想问我的——这
孩子是自己来的。她父母并没有事先预约。这孩子自己来到她的办公室,在候诊室里等着,想要咨询。”
“没有预约?”我问。据我所知,博尔德的心理诊疗师都是需要预约的。
“没有。”
黛安娜不为青少年做心理诊疗。我倒是偶然会做做。我说:“一般都是父母来联系,然后先来谈一会儿。那个孩子一个人来,这本来应该引起注意。”
黛安娜清了清嗓子,她不喜欢我老说些废话打断她。她说:“这我知道。”她的口气不只是责备我故作谦虚,她其实还想说,就算没吃过肥鹅肝,还能不知道鹅长什么样吗?
我努力回忆科罗拉多有关心理健康方面的法案,我记得不需要父母事先同意,独自接受诊疗的最低年龄为十五岁,但我不肯定,得查一下。
“这孩子多大?”
黛安娜回答说:“十四五岁——我不肯定。但我能保证汉娜说的是‘青少年’,只是……”
我突然猜出了接下去要谈什么。但我不喜欢这个谈话的方向。相当讨厌。我感到黛安娜在暗示汉娜·格兰特曾给马洛里·米
勒进行过心理诊疗,之后不到一星期,汉娜就死了,再过一星期,马洛里就失踪了。我说:“你该不会觉得汉娜的那个神秘病人就是马洛里·米勒吧。”
“可现在看来正是这样。”
其他许多疑点开始像伞兵一样空降到我的头脑中。为什么马洛里不跟她父亲说一声就寻求诊疗呢?为什么她要找汉娜?汉娜有没有为她做第二次诊疗呢?汉娜做出诊断没有?马洛里有什么烦恼的事呢?马洛里想自己跑掉,汉娜有没有说过什么呢?
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我能不能不要再听到关于这件案子的任何消息了?
但是黛安娜似乎非得把我拉到这件案子里,我没料到她会接二连三地问我问题。“我不能跟别人说这事,对吧?汉娜跟我讨论的就是这个。我建议她静观其变,看看这孩子接下来会怎么样。现在,我想问问你,我这么做对不对。”
我想了想她描述的特殊情况。正当我沉思时,黛安娜打破了沉默:“方圆一千英里,你是最疯狂的诊疗师。如果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没人会知道了。”
我没理会她的话,并不介意它是褒是贬。我说:“你应该不能再对别人提起这事,但最终还得看这个小女孩对汉娜说了些什么,还有她到底几岁。为了遵守法律,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把自己当成汉娜——你跟汉娜一样从看到那个小女孩起就有责任为她保密。你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警方?是吗?”
“是的,我还在想是否还要去看看马洛里的父亲。我想他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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