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也正有事要告诉你呢。”
他们安静地向澳曼德街走去。
“卡明斯? ”温姆西向他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帕克说,“对于这个人我一无所知,但是你不是说他知道梅利根的名字吧? ”
“他当然知道。另外,这儿还有证据。”
他把最新消息栏上的那则新闻拿给帕克看。
“但是这家伙,高男——他就是你要追查的那个家伙吗? ”
“坦白地说,查尔斯,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也看不出他像个大毒枭的样子。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就会非常富有,而且绝不会为一个廉价的情妇而伤透脑筋了,并且属于他的那份钱也不会以五十英镑分期付款的形式送到他这里来。但他们之间有联系。一定有。”
“或许他只是整个事件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也许吧。但是我怎么也忘不了梅利根的话。根据他的信息,整个贩毒网络都是由皮姆公司操纵的。”
“或许是。或许高男只不过是替那些人办事的一个爪牙而已。皮姆本人——他很富有,不是吗? ”
“我不认为他会是皮姆。阿姆斯特朗,有可能,甚至可能是那个不起眼的汉金。当然,皮姆叫我来可能纯粹是掩人耳目,但不知怎么的,我认为他没有那样的头脑,而且非常的没有必要。除非他想通过我查明维克托·迪安究竟知道多少底细。但无论如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温姆西沮丧地补充道,“但是我无法相信会有那样的傻瓜,让自己员工抓到自己的把柄;看一下敲诈勒索发生的可能性吧! 十二年的牢狱生活应该对那些想要敲诈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威慑。但是敲诈依然发生了。有人一直被敲诈勒索,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但是皮姆是不可能亲手杀死迪安的,他当时正在开会。不可能,我认为我们可以排除掉皮姆。”
“我不太明白的是,”玛丽女勋爵说,“为什么皮姆公司会被牵涉进来。如果说是皮姆公司的某个人则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你说整个事情都是‘通过皮姆公司操纵的’,无论如何,对我来说,这都暗示着相当不同的事情。听起来让我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利用皮姆公司做某件事情——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
“嗯,我也有同感,”她的丈夫表示同意,“但是如何操纵的? 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和广告又有什么关系呢? 犯罪是不可能事先登广告的,根本不可能。”
“我不知道,”温姆西突然轻声地说,“我说不清。”
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就像兔子一样。“就在今天早上皮姆说,如果要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影响到整个国家尽可能多的人,没有任何途径能和广告宣传活动相比。等一下,玛丽——我敢确定,你说过的话十分有用而且很重要。”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有用的而且重要。仔细考虑我说过的话吧,我要去告诉戈娜怎么做比目鱼啦。”
“真是有趣,”帕克说,“她似乎很喜欢告诉戈娜怎样做比目鱼。其实,我完全能够雇得起更多的仆人——”
“我说老伙计,”温姆西说,“仆人都是魔鬼。但是我的侍从邦特除外,因为他很出色,但对玛丽来说,到晚上操劳一下家务也是难得的乐趣。不用你担心,她要是需要更多的仆人,她是会去雇的。”
“我承认,”帕克说,“就我个人来说,我很高兴孩子们都大一点了,没有家庭保姆也可以。但是听我说,彼得,如果你想要避免那些令人讨厌的意外事件,我觉得你将来真的需要一个家庭保姆。”
“或许吧,但我现在挺好。他们让我留下来干什么呢? 能有什么特别令人讨厌的事情吗? ”
帕克悄悄地走到窗户边,从网状短百叶窗的一个缝隙向外望去。
“我认为那个人就是。那个戴着格子帽,长得讨人厌的年轻家伙,正在对面的人行道上玩悠悠球呢。玩得确实挺棒,孩子们都羡慕的围成了一圈。真是个逗留在这里极好的借口啊。他开始玩花样了:三叶车轴草,大回环,连续冲高,还有周游世界。技术非常高超。我必须告诉玛丽让她过来看一眼,得让她学一学。老兄,今天晚上最好就住在这里吧。”
“谢谢,我想我会的。”
“明天不要去办公室。”
“不管怎样,我必须得去。我要去布拉德伍德兄弟公司参加一场板球比赛。他们公司在拉姆福特,离我们很远。”
“该死的板球赛。尽管我不会打,但它似乎挺受大家欢迎的。只要没有投球手能投出一记快球把你打死,那么那里可能会和其他任何地方一样安全。你打算怎么去呢? ”
“坐公司的大巴。”
“好,我会送你到出发地点。”
温姆西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有进一步谈及毒品、危险之类的话题,晚饭结束后,帕克动身去了伊尔沃顿阿姆斯。温姆西把日历、电话号码簿、一份关于重新找回的蒙特埃电话号码簿的报告复印件、一叠草稿纸和一支铅笔都收拾好放在身边,然后手里握着烟斗蜷缩在沙发上。
“玛丽,你不介意,是吧? 我想要仔细思考一下。”
玛丽女勋爵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好好想吧,老家伙,我不会打扰你的。我要到楼上儿童卧室去了。如果有电话打来,神神秘秘的让你去问河边那个冷清的批发店,或是冒充苏格兰场,你可要小心别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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