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修好了,我付了钱往回走。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找了一个住在附近的老太太打听了一下。
“哦,那个王老头啊?他是一个多月前才来的,在巷尾李大婶家租了一间小平房。怎么了?小伙子,你打听他干什么?”老太太好奇地问。
“没什么,大妈。我去他那里修鞋,今天来不及取,就放在他那里。所以我想问问……”我说。
“噢,这样啊,嗨——,你放心吧,这个是个老实人。我看一眼就知道。你的鞋放在他那里丢不了,他人也跑不了。没问题!”老太太说道。
我赶紧道了谢,往回走。一个姓王的老鞋匠,平庸不起眼,他这样隐瞒自己武学高手的身份到底是为什么呢?从他刚才的举动看,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或者是在监听什么?
很快我就打定主意不去想这件事,不管他是不是武学高手,是不是在进行什么秘密活动,我都没有理由插上一手。江湖的规矩我懂,别人的事最好少插手,尤其是别人正极力隐藏身份的时候,贸然过问正是犯了大忌。
晚上,我正在躺在沙发上书,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我起身,走出院子,打开门,香雪海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有一个成语叫做“蓬荜生辉”,常用来自谦,并且恭维来访的客人,用来形容香雪海走进我房间的时刻是再合适不过。
香雪海当然不姓香,她原名叫做相雪她嫌不好听,硬要别人叫她香雪海。香雪海本来是四川风景名胜九寨沟的一个景点,那是一片生长在溪水中的红树林。一到秋天,浅蓝的溪水映衬着红的黄的树叶,色彩斑驳,形成一片亦幻亦真的美景。香雪海倒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呼,就是在最挑剔的人看来,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明眸皓齿,艳丽不可方物。
香雪海把手上的大塑料袋放在沙发上,说:“哎呀,累死我了。今天又买了不少东西,你知道吗?准备一次演出真是麻烦。对了,我的鞋呢?”
我把鞋递给她,说:“下次我绝对不帮你干这种事了。”香雪海很高兴,笑着拍着我的头说:“左西和,你真是能干啊,听话听话,我给你买了烧鸡和啤酒,犒劳犒劳你。”
我苦笑了一声,好像这鞋是我自己动手修的那样。照例说香雪海的家就住在我下午去的那个巷子里,要不是她说有事忙,而鞋子明天又要用,我才不会帮她拿去修理。
不过我当然不会拒绝美味,我拿过烧鸡,不客气地坐下来大吃大嚼。香雪海忙着试鞋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身材很好,一边吃着烧鸡,一边看美人对镜梳红妆,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香雪海一边试着鞋子,一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哎,你看我这样打扮好不好,明天的校庆你可一定要来看看。我要唱歌的。”
我嘴里塞满了鸡肉,嗯嗯地应着。明天是香雪海上的那所大学的百年校庆,她要在舞台上唱一首歌,为此她已经准备了一个月了,倒还真得要去替她捧捧场。
接下来,香雪海又从包里拿出好几套衣服,一件件得试给我看,非要我选出一件最好看的。老天可怜,我哪里懂这个,只有嗯嗯地应着,说每一件都好看。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我家院子里的门嘭嘭地响起来了,有人正在像一个强盗似地把房门敲得震天响。
香雪海吓了一跳,说:“啊,是谁啊?谁啊?”
我叹口气说:“别怕,没事,是秦大钟来了。”香雪海奇道:“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好气地说:“到我这里来的人,只有他从来不按门铃,只会使劲拍门!”我起身走到院子里,一打开门,秦大钟就冲了进来,活像一只被老虎追赶的豪猪。他径直奔进客厅,打开我的酒柜,一把抓起我的一瓶杰克
#8226;丹尼斯,对着嘴就喝。
我不禁叫道:“好你个秦大钟,你把我这里当作了公共澡堂啦?说来就来,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嘿嘿,左西和。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是幸福啊,交了我这样的朋友!有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你!”秦大钟是一个又高又瘦的人,头发乱得像内蒙古草原上的野草,戴着一副宽边眼睛。他很是兴奋,几口酒下肚,说话一喘一喘的,一边手脚乱舞,在空中比划着。我真担心他脸上的那幅宽边眼睛掉下来。
我只好苦笑,现在已经快午夜了时分了。他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闯进来,居然还说我交了他这样的朋友很幸福。
秦大钟好像这才发现了香雪海也在,说:“哟,小两口正在甜蜜呢?哈哈,我来得不是时候啊。”香雪海红了脸,说:“别胡说了!秦大钟,你这么急地冲进来,是不是又有什么考古新发现了?”秦大钟是一所大学的考古系讲师,和我认识好几年了,是绝对的好朋友,所以和香雪海也很熟悉。
“想不到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杨树下午还来过我这里。你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我说。
“消息?出了什么事情?”秦大钟一脸不解地问。
我说:“怎么你不知道?不是昨天全城的报纸都登出来了。X医科大学的解剖室,突然收到了35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而且所有的尸体,都是没有头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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