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下酒的菜。”他抱怨地补充道。
经过一阵对名贵葡萄酒惋惜的抱怨之后,接着又出现了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彼
得勋爵先发话了:“没事了吧?”
“倒霉呗。”弗雷迪爵士说,自己把碗里的肉片捣来捣去。
“我能做点什么?”彼得勋爵问。
“不,谢谢,非常感谢您的好心。事情马上会见分晓的。”
“这汤做得真差劲。”彼得勋爵说。
“不好吃。”他的同伴表示认可。
“那些阿根廷人是怎么回事?”彼得勋爵问,“喂,侍者,我的杯子里有块木塞
。”
“木塞?”弗雷迪爵士叫了起来,立刻变得激动异常,“你听听,侍者,简直是
疯了,哪个家伙拿钱不干事,瓶子里的木塞也不弄干净。您刚才说什么?阿根廷人?
见鬼去吧,老利维溜了。”
“你认为这老头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彼得勋爵说。
“鬼才知道。”弗雷迪爵士说,“脑袋被人打晕了吧,我这么想。”
“也许他是故意出走的,”彼得勋爵推测道,“双重生活,令人眼花缭乱,有
些城里的男人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不,”弗雷迪爵士说,有些愠怒的样子,“你算了吧,温姆西。我本来不想
说的。他是一个体面、正统而顾家的男人,他的女儿也长得非常迷人。而且此人性
格绝对直率,如果他想让你倒霉的话,也决不会让你失望。老安德森就吃够了苦头
。”
“谁是安德森?”
“这伙计带着一大笔钱来的,他就住在这里。他打算星期二去见利维,他现在
非常担心铁路系统的那帮人插一手,要如果那样的话,就糟了。”
“谁是铁路系统那帮人的头目呢?”彼得勋爵问道。
“一个美国佬,约翰·米利根。他掌握着经营特权,或者说他有大权处置生意
上的事情。你无法相信这个家伙。”
“难道安德森顶不住吗?”
“安德森不是利维,他没钱。另外,他是自己单干。
利维却完全不同,如果他愿意的话,他能联合一批人跟米利根那帮铁路的人对
着干。那里是他的势力范围,你是知道的。“
“想起来了,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米利根。”彼得勋爵努力回忆着,“是不
是那么个人,又高又壮、蛮不讲理,长着一头黑发,还有满脸络腮胡子?”
“你弄错人了。”弗雷迪爵士说,“米利根站着还不如我高,除非你认为五英
尺十英寸的个头也算高个子——而且他还秃顶。”
彼得勋爵一边嚼着产自意大利的羊乳干酪,一边思考着眼前的这件事。他接着
问:“你知道利维的女儿长得很迷人,是吗?”
“是的。”弗雷迪爵士细致而客观地评价道,“去年我在海外见过她与她的母
亲在一起,那也是我认识利维这位老先生的原因,他表现得非常大度,让我顺利地
进入阿根廷生意行底层,难道您不知道吗?”
“啊,”彼得勋爵说,“也许你干得很糟糕,钱毕竟是钱啊!拥有利维夫人也
算是他生活中的一种补偿吧,至少我母亲非常了解她家的人。”
“她当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弗雷迪爵士说,“那个老家伙至今也不清楚
什么叫害羞。他完全是靠自我努力奋斗而成功的,当然,他不曾装模作样过,依旧
每天早晨挤上九十六路公共汽车去上班。‘不是我不愿意乘出租车,年轻人,’他
说,‘我年轻的时候,每半个便士我都得考虑怎么花,现在我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可是,只要他带着全家出门,情况就不美妙,雷切尔——他的女儿——总是嫌她
的父亲太抠门儿。”
“我想他们已经把消息告知了利维夫人。”彼得勋爵说。
“我想是这样,所以我最好还是去表示一下同情,安慰一下。你说什么,不去
不好吗?你这样认为吗?不过也很不轻松,我去了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倒是无关紧要的,”彼得勋爵好心地说,“就看你会做些什么了。”
“谢谢,”弗雷迪爵士说,“我还是去为好。年轻人,看我的,随时为您效劳。
无论白天黑夜,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您看如何?”
“就这样。”彼得勋爵说。
约翰·米利根先生是米利根铁路船运公司驻伦敦的代表,此时他正在位于朗伯
德街的办公室向秘书口授一份电报。他接过一张递上前来的名片,只见上面只有简
单的两行字:
温姆西·彼得勋爵
马尔伯勒俱乐部
米利根先生对自己正在进行的工作突然被打断感到很不耐烦,可是,正如大多
数美国人那样,尽管他们怀有深深的偏见,他们还是会尽量照顾到英国贵族们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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