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尸体_[英]多萝西.利.塞耶斯【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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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过,最确切而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脆去做这件事情。比如说,用人的双手

弄皱巴的一张床永远不会像已经有人睡过的床那样。当然,我没敢用利维的梳子,

因为我的头发颜色不同,可是我做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我认为像利维那样喜欢思索的老人会把鞋子放在方便贴身男仆的地方,因此我

应该推测得到他会折好自己的衣物。那是失误,但并非一个很重要的失误。联想到

本特利先生那种无微不至而考虑周到的细微工作,我甚至还检查了一下利维的嘴看

看他是否有假牙,但是他却没有一颗。尽管如此,我还没忘记弄湿他的牙刷。

  一点钟时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借助手电筒的光线穿上我自己的衣服。我不

敢打开卧室里的电灯,因为光线会从窗户泄露出去。我穿上自己的靴子,还有一双

旧的室外高统橡皮套鞋。楼梯和大厅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厚厚的土尔其地毯,因此我

根本不担心会留下痕迹。我对是否要趁机撞响前面的大门产生了犹豫,可最终还是

决定用前门钥匙会更安全可靠一些(钥匙现在就在泰晤士河里,我第二天把它从巴

特西大桥上扔了下去)。我静悄悄地从楼上溜下来,然后竖起耳朵贴近信箱仔细听

了几分钟。一个警察沉重的脚步声正从门前经过。等他的脚步渐渐远去听不到的那

一刻我立刻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回去。门几乎没有任何响动地合上了,于

是我离开去等那辆出租车。我穿着一件与利维的风衣有着同样款式的风衣,而且还

谨慎地戴上了从我行李箱里取出的一只戏剧化的帽子。我希望那位司机不会注意到

这次我没有带雨伞。幸运的是当时雨已经变成一种毛毛细雨,而且即使他注意到什

么,他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我让他停在滨海大厦楼群五十号,并在那里与他结清

了费用,之后便站在入口的走廊下直到他开车离开。

  随后我赶紧绕到我家的侧门,由此回到家里。当时大约是两点差一刻,而且我

计划的任务中更艰难的部分依旧摆在我的面前。

  我的第一步就是改变被解剖尸体的模样以消除一切瞬间认定要么是利维要么是

济贫院那个流浪汉的想法。

  我所考虑的所有必要就是进行表面的较大改变,因为在乞丐死后不可能会有任

何兴师动众之势。对他很容易进行解释,而且能够代理他的人就在附近。如果利维

最终被追踪到我家,要证明尸体实际上不是他也不会有困难。将胡子剃干净,再用

一点发油,而且对指甲也进行了修整,这一切看起来足以表明我那位沉默的同伙有

着鲜明的个性。他的双手在住院期间就进行过仔细清洗,尽管长有硬茧,却并不肮

脏。我不能像我应该喜欢的那样把这项工作做得尽善尽美,因为时间在不停地流逝。

  我不能肯定我要用多长时间来处置他,更有甚者,我也担心尸体僵直的出现会

使我的任务困难更大。我把他的胡子刮到我自己感到满意的时候就取来一张结实的

单子和几卷宽绷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绑扎了起来,只要绷带可能擦伤或留下青

肿的那些地方都用棉毛垫子垫了起来。

  接着就是这件事情真正棘手的部分。在我的脑海里旱就决定把他运走的惟一途

径就是通过房顶。在这种潮湿的天气里从后面的花园经过会在我们身后留下一串毁

灭性的印迹。携带着一具死尸半夜走在郊外的一条路上看上去似乎有悖社会行为规

范。在房顶上,从另一方面来说,雨会在地面上背叛我,此时却会是与我并肩站立

的朋友。

  为到达房顶就必须把我的重负搬到房子的顶层,经过仆人们的房间,然后穿过

储藏室房顶的活动天窗将他提升出去。如果只是我自己悄悄爬上去,用不着担心会

惊醒仆人们,可是要搬动如此重负的一具死尸却要困难得多。如果男仆和他的妻子

睡得很沉,要做这种事或许也是可能的,但是如果他们睡得并不踏实,步履沉重地

踏在狭窄的楼梯上,还有打开活动天窗的嘈杂声只会正常地让别人听到响动。我踮

着脚尖蹑手蹑脚灵敏地爬上了楼梯,然后在他们的门边仔细听了听。令我感到恶心

的是,我听到男仆在床上翻身时发出抱怨的哼哼声和咕哝着什么的声音。

  我看了看手表。所有的准备工作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从头到尾,而且我也不敢

太晚了爬到房顶上。于是我决定采取一次大胆行动,而且正如情况发生时一样,还

伪造出我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我故意响声很重地走进浴室,弄出很大响动,拧开

热水和冷水的阀门把水盛满,然后又拔掉了浴缸地漏的塞子。

  我的管家过去就经常不时抱怨我在夜里很不规律地随时使用浴缸的习惯。水冲

进水槽的响动不仅惊扰了房屋一侧威尔士亲王大街的入睡者,而且水槽还会发出特

别大的汩汩作响和砰砰声,而这些管道也会频繁地释放出巨大的哼哼声。让我感到

高兴的是,在这样一个特别关键的时刻,这个水槽却表现出极好的状态,就像火车

站一样,发出喇叭的呜叫声、汽笛声,还有轰鸣声。我让这些噪声持续发作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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