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5点的钟声在主教堂的钟楼上响起来!而一个断断续续的、紧急的、悲哀的声音划破天空;警钟声在人群中响起,狂热的人群立即惊呆了……
在城里发生一声巨响。愤怒的、手持武器的印第安人从所有广场、街道和家里走出来。他们挤满了城市的繁华区,他们中的某些人在头上还晃动着火炬。
“杀死西班牙人!杀死压迫者!”这就是起义者的口号!
那些返回利马的游客在这些群众面前不得不后退了;但是,丘陵上很快布满了其他的敌人,他们不可能撤回去了;当山区印第安人杀出一条血路接应他们城市里的弟兄时,赞柏人像闪电一样扑向因过节而筋疲力竭的人群。
人们可以想象此刻利马的情况是多么可怕。起义者离开酒店广场,散到各个区,马丁·帕兹站在一个圆柱上,挥动着一面黑旗,即独立的旗帜;当其他街上的印第安人攻击指定要破坏的住宅时,马丁·帕兹与其部队正到达马约尔广场;他身边的马南加尼,发出了猛兽般的吼叫,骄傲地露出了他血染的胳臂。
但是,得知起义消息后,政府军士兵在总督府前投入战斗;一阵猛烈的排射挡住了正要进入广场的起义者,由于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射击,许多印第安人倒下了,他们怒不可遏地冲向敌人队伍;接着双方人员混在了一起,短兵相接。马丁·帕兹和马南加尼不可思议地奇迹般地逃脱了死亡。
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总督府,并以它作堡垒!
“前进!”马丁·帕兹喊道,他的声音使印第安人发起了冲击。虽然他们受到各方面的攻击,他们还能够打退包围总督府的一队士兵。马南加尼已经冲到最下面的台阶了,但他又突然停住了,士兵们揭掉了两门准备射击围攻者的机关炮的伪装。
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丢失!在机关炮打响前冲向它。
“我们两个去!”马南加尼对马丁·帕兹大声喊。
但是,印第安青年刚刚低下身,他听不到什么,因为一个黑人溜过来在他耳边说:
“有人抢了堂维加尔的家,可能把他杀了!”
听了这些话,马丁·帕兹缩了回去。马南加尼抓住他的胳臂;但他用力把他推回去,印第安人向广场冲去。
“叛徒!可耻的叛徒!”马南加尼喊道,取下他的手枪对准马丁·帕兹。
这时,机关炮打响了,把台阶上的印第安人都扫射死了。
“跟我来,我的弟兄们!”马丁·帕兹大喊,他的几个已逃跑的忠实伙伴又聚拢在他身边,他能用这支小队伍,从敌阵中杀出来。
这样逃跑的结果就是背叛;印第安人以为被自己的首领抛弃了。马南加尼试图把他们拉回来进行战斗,但无效;密集的排射把他们包围在一个火力网里;这样,他们就不可能重新聚到一起,他们陷入了混乱,遭到了彻底失败。某些区的火灾导致某些逃跑者进行抢劫;但是取胜的士兵追上他们,用利剑将他们劈死,他们绝大部分被无情地杀害了。
在这段时间里,马丁·帕兹赶到了堂维加尔的住宅;这座住宅就是桑伯亲自领导的一次激烈斗争的舞台;在那儿,侯爵有双重利益;在反抗西班牙人贵族的同时,他想夺回萨拉——换取儿子忠诚的抵押品。
看到马丁·帕兹回来了,他不再怀疑他叛变了,并让马丁的弟兄归顺马丁。
门和院墙被推倒了,可以看到堂维加尔手持利剑,被一群忠诚的仆人围着,并抗击着一群闯进来的人。这个人的骄傲和勇敢是有名的,他先发制人,致命的几击,他可怕的手臂下就有了几具尸体。
但是,怎样对付从马约尔广场上溃败下来且不断增多的印第安人呢?堂维加尔感到他的保卫者支持不住了,他只能被人杀死了;这时马丁·帕兹像闪电一样迅速地来到了,他从入侵者背后攻击,迫使他们转过头来对付他,在枪林弹雨中,在咒骂和匕首直接指向堂维加尔时,他用自己的身体来掩护,被围困的人又有了勇气。
“好!我的儿子,好!”堂维加尔对马丁·帕兹说,并握着他的手。
但是,印第安青年脸色阴沉。
“好,马丁·帕兹!”另一个嗓音直钻到他心里,他认出是萨拉的声音,她的手臂上有一圈血迹。
桑伯的队伍也退却了。这个鲁莽汉向他儿子发起20次进攻,都不能接近他,而马丁·帕兹20次调转枪口准备向他父亲下手。
突然,凶狠的马南加尼,满身是血地出现在桑伯身后。
“你发过誓,”他对他说,“为可耻的叛变向他的亲信、朋友和他本人复仇!那么,是时候了。现在士兵来了,混血儿安德烈·塞尔塔和他们在一起。”
“那么,来,马南加尼,”桑伯带着冷笑说,“来吧!因为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
在他们的同伴还在互相残杀时,他们两个离开了堂维加尔的住处。他们径直去找跑步来到的部队,有人向他们瞄准,但他们并没被吓住,桑伯径直向混血儿走去。
“您是安德烈·塞尔塔,”他对他说,“那么,您的未婚妻在堂维加拉的住宅里,而马丁·帕兹就要把她带进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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