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桑·普雷费尔和科商行的詹姆斯·普雷费尔与波士顿的詹妮·哈里伯尔特小姐的婚礼正地隆重举行。
婚礼排场盛大。在场的每个人都了解“苔尔芬”号的此番冒险经历,所有人都认为年轻船长的忠诚得到了回报,只有年轻人明白詹妮嫁给他并不是为了报恩。
夜晚,万桑叔叔家,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美味佳肴,舞影婆娑,向戈东街上拥挤的人群分发赏钱。克伦科斯顿也禁不住丰盛菜肴的诱惑,不再故作文雅,狼吞虎咽起来。
在这场婚礼上,每人都感到心满意足,一些人是为自己,一些人是为别人,——在婚庆这种场合并不多见。
晚上,客人们都走光了,詹姆斯·普雷费尔在叔叔的脸颊上吻了两下。
“怎么样,万桑叔叔?”他问道。
“怎么样,詹姆斯叔叔?”
“您对我带回来的礼物还满意吧?”詹姆斯船长指着他勇敢的小妻子又问。
“当然满意了!”可敬的商人回答道。“我卖掉棉花,可赚了百分之三百七十五的高额利润呢!”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第一章 黑旗
5 月 18 日清晨,古老的敦考克教堂的神甫 5 点钟就起床了,像往常一样,为几个虔诚的教徒举行小弥撒。
他身穿教袍,就要走向圣坛的时刻,一个人兴冲冲而又略带不安地来到圣器保存室。这是个 60 岁左右的老水手,但仍然身强力壮、精力充沛,脸上的表情憨厚而开朗。
“神甫先生,”他说道,“请停一停。”
“你大清早来要什么,让·科布特?”神甫问道。
“我来要什么?嗨,当然是来拥抱你。”
“好了,等我做完弥撒——”
“弥撒?你以为我会现在让你做弥撒吗?”
“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做弥撒呢?”神甫问道,“你是什么意思?第三次铃声已——”
“不管第三次铃声响了没响,”让·科布特答道,“今天铃声还会响许多次,神甫先生,您答应过我,您要亲手祝福我儿子路易斯和侄女玛丽的婚事。”
“这么说,他回来啦?”神甫惊喜地叫道。
“差不多,”科布特说,“太阳出来时,我们从瞭望塔上看到了我们的双帆船。”
“我衷心祝贺你,科布特,”神甫说,“我记得我的诺言。牧师会代我做弥撒,你儿子一到,我随时效劳。”
“我担保他不会耽搁您太久的,”老水手答道,“您只需宽恕他在北海期间的罪孽就行了。让儿子一下船就上教堂举行婚礼,这是我的主意。这个主意不错吧?”
“那就去准备吧,科布特。”
“我马上就去,神甫先生。再见。”
老水手赶忙回到码头上的家里。从这儿可以看到北海,北海让他深感自豪。
老水手曾长期为一船主做事,因而攒下一笔可观的钱。后来在自己家乡安顿下来,并有了自己的船。他在北海进行了几次成功的航行,船上运去的木材、钢筋和沥青都卖了好价钱。后来他将船让给儿子路易斯去开。儿子没有辜负父亲,他被当地船长们公认为敦考克最勇敢的水手。
路易斯虽然远航北海,心却在玛丽身上。玛丽也觉得路易斯不在的日子漫长而单调。她是一位有着荷兰血统的、漂亮的佛兰芒姑娘,年纪不到 20。她母亲去世时将她托付给自己的兄弟让·科布特。老水手科布特把玛丽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并逐渐看出路易斯和玛丽是幸福的一对。
眼见就要回到家的船完成了一次重要交易,老水手指望能得到一大笔利润。他们的船是三个月前离开的,途经挪威西岸的博多,很快就返航了。
老水手回到家中,发现屋子里充满了生气,玛丽已穿上了婚纱,脸上光芒四射。
“我希望船不要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到达。”她说道。
“快点,玛丽,”老水手答道,“今天刮的是北风,船顺风而行是很快的。”
“我们的朋友们通知了吗,舅舅?”
“通知了。”
“律师和神甫呢?”
“放心吧。现在就只差你没准备好了。”
这时老朋友克莱博进来了。
“喂,老科布特,”他喊道,“你走好运啦!你的船回来得真是时候,政府刚刚决定为海军订购大量木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政府呢。”
“您知道,克莱博先生,”玛丽说道,“我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路易斯的归来。”
“我不否认,但木材买卖——”
“你将出席婚礼,”老水手打断了商人的话,使劲抓住他的手,仿佛要将它碾碎似的。
“这笔木材买卖——”
“克莱博,我已告诉这儿每一个人,我要邀请所有的水手参加婚礼。”
“我们要到码头上去等吗?”玛丽问道。
“是的,”老水手答道,“我们要排着队去,每两个一组,还要拉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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