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灯塔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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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整整的一天,法司奎士和约翰·戴维斯都在严密提防着。只要潮水一直在上涨,他们知道二桅船是开不去的,所以并不怎样烦心。可是一到落潮开始时,两个人就害怕起来,担心这一夜过后,船身已经修理好了。康加只要船开得了,决不会多耽搁一小时。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巴不得圣费号赶快到达;康加呢,倒是深怕它开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两个人一面心焦,一面还密切注意海岸那边,可是不论康加或者他的匪徒都没有出现。

  上面已经说过,康加决定不去搜索;这种搜索可能毫无结果,徒然浪费时间。赶快把船修理好,一点儿不耽搁——这是上策,因此他就这样做。正如木匠法加斯答应下来的,横木在下午就安进船骨;拴塞在第二天就可以做好安上了。

  就因为这个缘故,法司奎士和约翰·戴维斯在 3 月 1 日这一天,一点没有受到惊扰。可是这一天对于他们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似的。

  傍晚时分,两人留心等着二桅船开出来;后来断定它还在原来停泊地点没有动,就在洞里躺下来睡觉了;这一觉真是休息,因为他们已经累够了。

  第二天,两个人天一亮就起身。

  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望望海面。

  眼面前一条船都望不见。圣费号的影子也没有,天边连一点白烟也望不见。

  二桅船会不会趁早潮出口呢?这时潮水正开始退落。如果它会趁早潮离开的话,一小时后就会绕过桑裘安角来了。

  要不要还照前天那样如法炮制一下呢?约翰·戴维斯认为大可不必了。康加这一次早有防备。他会把船开得老远的,那样炮就打不到了。

  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一直等到潮水退完;在这段时间中,两人的焦急和不安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终于,约在七点钟时,又开始上潮了。这一来,康加便要等到下一天晚上退潮时才能离开了。

  天气很好,是平稳的东北风。海上一点看不出马上有风暴的痕迹。一块块白云在天上高高浮行着,阳光不时从云块中间照出来。

  在法司奎士和约翰·戴维斯看来,今天好像又是冗长的一天似的!和昨天一样,他们并不担心什么。那些海盗还没有开出小河。看上去,他们里面任何一个都不会跑出去很远,不论在早晨或者午后。

  “这说明那些狗蛋正在一心一意修船呢,”法司奎士说了一句。

  “对了,他们在赶修,”约翰·戴维斯回答,“那两个洞不久就会堵起来。这以后就没有任何方法拖得住他们了。”

  “也许今天傍晚就要走了,虽然今天退潮的时间可能很迟,”法司奎士继续说,“他们对港湾的情形的确很熟悉,用不着灯光照路。昨天夜里就是这样进来的。如果他们今天夜里出去,二桅船就会把他们装走了。唉!”他失望地最后加上一句,“你没有把船上的桅樯轰掉,真是可惜得很!”

  “不谈了,法司奎士,”戴维斯回答,“我们已经尽了力量了。其余的只好听天由命了!”

  “老天会帮我们的!”法司奎士咕噜了一句,忽然间好像下了一个极大决心似的。

  约翰·戴维斯仍旧一心在转着念头,在沙滩上来回走着,眼睛一直盯着北面望。天边什么都望不见——什么都没有。

  忽然他停下来。他回到法司奎士面前说:

  “法司奎士,我们去看看他们在那边干些什么,你看怎样?”

  “你指上港湾那边去?”

  “对了;那样我们就会知道二桅船修理好没有,它预备不预备开走。”

  “这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晓得一点总是好的,法司奎士,”约翰·戴维斯愤然说,“我简直急得要发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这样真受不了!”

  说老实话,这位世纪号的大副的确按捺不住了。

  “法司奎士,”他继续说,“这儿上灯塔有多少路?”

  “如果你爬过山笔直向港湾中部走去,顶多三英里。”

  “好的,我就去,法司奎士。我在四点钟光景动身——在六点钟之前到达,尽量爬得近一点。那时候天色还早,可是不会有人看见我,至于我自己——我会当心的!”

  要劝约翰·戴维斯不去,那简直是白费劲,所以法司奎士并不拦他。

  “你待在这里,留意着海上。我一个人去,傍晚的时候就回来……”

  “我跟你一齐去,戴维斯。到灯塔那边去散一回步,在我倒也无所谓。”

  两个人商议好还是一同去。

  离出发之前,还有几个钟点;在这时间内,法司奎土丢下他的伺伴孤零零在海边上,自己回到原来藏身的山洞里去,偷偷摸摸做些勾当。有一次戴维斯发现他小心地在石壁上磨一把小刀,另外一次看见他把衬衫撕成一条一条的,用来编成一根松松的绳子。

  戴维斯问什么问题,法司奎士的回答都是闪烁其辞,答应在晚间再详细告诉他。约翰·戴维斯也不再逼他。

  四点钟时,两人吃了些饼干和一点咸牛肉,就带着手枪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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