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错了。”
“什么我错了?要是有一个法国人在安的列斯群岛出生的话,那一定是在瓜德罗普,而不会是其他什么地方。因为瓜德罗普……就是瓜德罗普!……”
“是的。”
“人生在哪儿就是哪儿人……”托尼·雷诺大声笑着说道。
“回答的好,你这个家伙!”巴朗先生反驳说,“别以为我是在跟你过不去……”
“会有人跟托尼过不去,”路易·克洛迪荣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你们也别以为我是在想贬低马提尼克岛、希望岛和其他法属安的列斯群岛。可我是出生在瓜德罗普岛的,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至于那个瘦高个……站在那边的金发小伙子……那一定是马格努·安德斯……”
“正是他,舅舅。”路易·克洛迪荣回答说:“在我们到达圣巴特勒米时,他再也找不到他出生的那个岛了。至少,这个岛已经不是瑞典的了……”
“实际上,我们都已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一切。”巴朗先生回答说,“瑞典把它的殖民地让给了我们!……咳,好了,安德斯,不要这么悲伤了!……我们会像兄弟一样待您,您会看到瑞典没有比法国更好的朋友了!……”
这就是亨利·巴朗先生,这就是路易·克洛迪荣的舅舅。头一回见面,这些年轻学生了解他就好像从他们一出生就生活在他的种植园里似的。
临返回前,巴朗先生又说:
“午饭定在11点……我为大家准备了一顿佳肴美味!您听清了吧,帕滕森先生?……我不容许有十分钟的迟到……”
“请您相信,先生,我们会分秒不差按时到达。”帕滕森先生回答说。
巴朗先生领着外甥上了那条把他送到机灵号上来的小船。
巴斯特尔的地理位置和环境似乎要比皮特尔角更为优越。它位于碧草河入口处,在岛的最顶端。景色秀丽的小山丘环抱着巴斯特尔,也许它能激起旅游者强烈情趣和好奇的正是那一幢幢整齐排列在小山丘上的房屋。然而,亨利·巴朗先生可能之所以对这些不感兴趣,正是由于他认为瓜德罗普才是法属安的列斯群岛的第一大岛,而皮特尔角则是瓜德罗普首要的城市。他也只是不愿回想起瓜德罗普岛于1759年在英国人面前屈膝投降,先后于1794年和1810年重新置于英国的统治之下的事。直到1814年5月30日签订了和平条约,瓜德罗普岛才真正重归法兰西。
总之,皮特尔角还是值得这些年轻的旅行者游览参观一番的。巴朗先生十分明白要尽力赞扬皮特尔角美丽动人之处,以此来感动这些学生们,这也许正是这个特殊漫步的目的。他的客人们只是乘坐供他们使用的车穿城而过。仅一刻钟功夫,学生们就到了玫瑰十字住宅,路易·克洛迪荣和他的舅舅正等候在那里。
这座别墅豪华漂亮,宽大的餐厅里,丰盛的午餐正在等待着他们,与其说菜肴丰盛可观,倒不如说是更为排场讲究。对饥肠辘辘的青少年来说这是多么隆重的招待啊!鲜嫩的肉、新鲜的鱼、飘香的野味、种植园里收获来的蔬菜、树上现摘的果子,优质的咖啡。这种生长在瓜德罗普的咖啡即使在马提尼克岛也被称为上等货,唯有它是来自玫瑰十字咖啡种植园。席间,气氛热烈,作为东道主的巴朗先生,频频举杯,祝愿大家身体健康。而客人们则对瓜德罗普岛,特别是对皮特尔角称颂不已,以回报主人的盛情款待。
然而,无论怎样,大自然对巴斯特尔的赐予要比大安的列斯多得多。这是一个山区,地壳运动使这个地区成为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肥山,海拔高度七百二十米,三座马尼拉草帽状的山峰高出山体五十米,加勒比山差不多可达到这个海拔高度,在这个地区的中部,是著名的硫黄矿,其最高点为一千五百米。
如果不是巴朗先生丰富的想象,大安的列斯怎么能与自然风光如此秀丽的富饶地区相比较呢?这个地区地势平坦,远处是绵延起伏的高原和一望无际的平原。另外,它比邻近地区在农业生产方面更为优越。
霍雷肖·帕滕森先生在作了相当准确地观察之后说:
“我不明白的是,巴朗先生,杰出的伏耳甘(火神)铁匠怎样精心地在他那神话般的铁砧上把巴斯特尔锻造成这个样子。这个比喻不知是否恰当……”
“端起酒杯来,怎么说都不过分,帕滕森先生。”种植园主一边端起自己的杯子,一边回答。
“令我惊讶的是,”帕滕森先生接着说道,“巴斯特尔没有受到地震的破坏,可大安的列的列斯,这个出自海神温柔之手的地方,却未能幸免……”
“观察得好,领队先生!”巴朗先生反驳说,“实际上巴斯特尔过去也可能遭受过自然灾害的侵袭,而大安的列斯却没有,因为巴斯特尔就像一口铁锅被放置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上!……您怎么看?……大自然犯下的这些错误,人类对此是无能为力的,必须接受它,现在,我想再说一遍,请您和我干了这最后一杯:为大安的列斯的健康发展,为皮特尔角的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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