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的奥里诺科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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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我们人多,加上忠实的船员,我们力量就更强了,”雅克·艾洛赫说,“我们的武器弹药也充足得很……我亲爱的让,今晚您尽可安心在舱里睡觉……我们为您站岗……”

  “这好像应该属于我的职责!”马夏尔中士冷冷地说。

  “这是我们大家的事,我勇敢的中士,”雅克·艾洛赫说,“要紧的是您的侄子在这个年龄不能缺觉……”

  “多谢了,艾洛赫先生,”少年微笑着说,“但我看咱们大家最好轮流守夜。”

  “一个人值一班!”马夏尔赞同道。

  可是他心下却想,如果轮到让的时候孩子还睡着的话,自己就不叫他了,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提议一致通过。8点到11点的班由两个法国青年来值,米盖尔他们从11点值到凌晨2点,最后由让·德·凯尔默和马夏尔接替他们守到天亮。

  “加里内塔”和“马里帕雷”上的乘客躺下睡去了。由于拖船而劳累不堪的船员们也终于能倒下歇歇了。

  雅克·艾洛赫和热尔曼·帕泰尔纳走到船尾,在这个位置上,上游、下游甚至梅塔河口都在视野之内。河岸上没什么可怕的,上岸就是一片无法通过的沼泽地。

  两人并肩坐着闲聊。一个抽着雪茄,这玩意他多得是,烟草是沿岸居民喜爱的交换物。另一个则大口地抽着欧石南欧根烟斗,这是他的最爱,就像马夏尔中士对自己的烟斗也情有独钟一样。

  天幕上的群星不再像雨夜过后那样湿漉漉、冒着水汽一般,而是发出钻石般的光芒。风差不多停息了,偶尔轻轻地吹拂两下。南十字座在地平线上方不远处闪烁,夜是如此的宁静,再细微的声音,哪怕是水被船只分开,被桨拨动的声响,也很远就能听到,堤岸那边只需稍加留神就不会让任何可疑的行迹漏过去。

  两个年轻人一边说着知心话,一边履行着哨兵的职责。

  让·德·凯尔默对雅克·艾洛赫深存好感。而后者对小小少年投身于这么大的冒险则有些担心,他钦佩孩子高尚诚挚的动机,可是他的计划危险性太大了,就这么往前闯……到哪儿是个头呢……他也不知道……

  艾洛赫已数次和帕泰尔纳谈起凯尔默上校一家,帕泰尔纳十四五年前肯定听说过这家人的事,他竭力想回忆起点儿什么来。

  “你看,热尔曼,”雅克·艾洛赫说,“我真不忍心看着这孩子——他的确只是个孩子嘛——在奥里诺科河上游受罪!……再看他的领路人吧……这老头很勇敢,心肠很好,我承认,可是在危急情况下,我看他并不能胜任侄子的向导这个角色……”

  “他真是孩子的叔叔吗?……”热尔曼·帕泰尔纳插话说道,“反正我有点儿不信!……”

  “不管马夏尔中士是不是让·德·凯尔默的叔叔,”雅克·艾洛赫接下去说,“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这名向导是个壮年人,并对此类探险十分熟悉就行了,可情况又并非如此!……所以我一直纳闷儿老人怎么同意来的……”

  “‘同意’……你说得好,雅克,”热尔曼·帕泰尔纳磕着烟斗中的灰说,“是的,‘同意’,毫无疑问,这个主意是少年想出来的……是他拉着叔叔来探险的……不……这爱唠叨的老头不是他叔叔,我想起来了,凯尔默上校离开南特时,家里已没什么人了……”

  “他要去哪儿?……”

  “从来没人知道这点。”

  “不过他儿子不是说他最后一封信是从圣费尔南多写的吗……说真的,他们就凭这么一点儿信息就跑到这儿来,也太草率了……”

  “他们希望在圣费尔南多可以打听到详尽些的消息,雅克,凯尔默上校肯定在圣费尔南多待过,当然那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

  “不错,热尔曼,这也正是让我不放心的!等让在圣费尔南多获知了新消息,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想往前走得更远呢……越走越远……穿过阿塔巴布河或瓜维亚雷河,一直走到哥伦比亚,或者走到奥里诺科河的源头去!……可是这种企图只能把他引向失败……”

  就在这时,热尔曼·帕泰尔纳打断了他,低低地说:“听见什么了吗,雅克?……”

  艾洛赫站起身,猫着腰走到船头,竖起耳朵,并迅速扫了一眼从对岸直到梅塔河口这一片地方。

  “我什么也看不见,”他对跟上来的热尔曼·帕泰尔纳说,“不过……是的……,”他仔细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水上发出的声音……”

  “把大家叫醒是不是保险一些?……”

  “等等……听声音不像船发出的……或许是梅塔河的水与奥里诺科河的水交汇时发生的击声吧……”

  “看……快看……那儿!”热尔曼·帕泰尔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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