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帕夏尔和瓦尔戴斯答道。
“没有,除了荷莱斯可能知道些情况。”热尔曼·帕泰尔纳想到这点说,“可这个西班牙人甩下我们跑了,我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在这一带活动,虽然他自己坚决不承认。”
“他能去哪儿呢?”马夏尔问。
“别人等他的地方,肯定的。”雅克·艾洛赫说。
“等他?”
“是的,中士,我承认,一段时间以来,我就觉得这个荷莱斯形迹可疑。”
“我也这么觉得,”瓦尔戴斯说,“那天晚上在玛瓦卡河口他一夜未归,我问他怎么回事,他给了我一个答案,却又什么也没回答。”
“可是,”让插话了,“当初在圣费尔南多上咱们的船的时候,他的确是要去圣塔胡安娜的呀!”
“而且毫无疑问,他确实认识埃斯佩朗特神父,”热尔曼·帕泰尔纳说。
“这都不假,”马夏尔说,“可这无法解释当我们距离传教地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为什么却销声匿迹了。”
几天以来,雅克·艾洛赫心中对荷莱斯的怀疑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证实。他之所以没对任何人讲,是伯引起同伴们的惊慌,因而对于西班牙人的突然消失他是最不感到意外的一个,同时他又担着不少心。
据他的揣测,荷莱斯说不定就是从卡宴逃出的苦役犯中的一名,基瓦匪帮的头领阿尔法尼兹不也是西班牙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在圣费尔南多碰到他时,这个荷莱斯正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去圣费尔南多?当时他正在那儿,一听说有两条船的旅客要去圣塔胡安娜,他使跑去找“加里内塔”的船老大,主动要求帮忙。
自从西班牙人消失以后,雅克·艾洛赫对他的怀疑逐步确定了。他是这样推理的:
如果荷莱斯不是啊尔法尼兹手下的人,如果他没有恶意,如果他真是打算去传教地,那他为什么在中途离群而去呢?
本来他理应留下,可他却走掉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暗中被告知基瓦人及其首领正在附近草原活动,便利用夜色的掩护,跟他们会合去了?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现在船行不了,旅客们只能步行穿过密林去圣塔胡安娜,他们很有可能会遭到袭击,以寡敌众,凶多吉少。
这正是让雅克·艾洛赫焦虑的心事。
但他没把自己的担忧对任何人讲——只对瓦尔戴斯提了几句,后者和他一样对荷莱斯有怀疑。
马夏尔提出去向不明的荷莱斯下落何在的问题之后,雅克·艾洛赫决定把谈话转到另一个更具实际意义的方向上去。
“我们暂且不管这个荷莱斯到底去了哪儿,”他说,“也许他会再回来,也许他不会再回来……现在要紧的是我们目前的处境,以及如何到达目的地。眼下继续从奥里诺科河上走是不可能了,这一点挺让人恼火,我承认……”
“可是困难迟早要来的,”让插进来说,“也就差那么几天。即使我们能坐船一直坐到河源,到了帕里玛高地还不一样得弃船登陆。在圣塔胡安娜和帕里玛之间没有水道联结,我们以前不也一直设想最后一段路程要从草原上走吗?”
“我亲爱的让,”雅克·艾洛赫说,“您说得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我们迟早是要从船上下来的。当然啦,如果能乘着船多往东走上40来公里的话——在雨季这自然是很容易的——我们就能少受一些累,我不想,尤其不想让您受累。”
“我的气力早就全部恢复了,艾洛赫先生,”让说,“我今天就可以出发,我不会落在后面的。”
“说得好,”热尔曼·帕泰尔纳叫道,“单听听您这句话,让,我们大家就已经身轻如燕、摩拳擦掌了!咱们该做结论了,雅克,你能不能说说咱们现在距离河源以及传教地还有多远。”
“我在地图上测算过,”雅克·艾洛赫说,“帕里玛离这儿顶多50公里。但我想咱们不应径直到源头去。”
“为什么呢?”马夏尔问。
“我们在圣费尔南多打听到传教地在咱们目前所处位置的东北方,托里达河上。后来马纽艾尔先生也证实了此说,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直接往那个方向走,何必再去绕经帕里玛呢?”
“有道理,”让说,“我想我们没必要白费力气,应该直接朝圣塔胡安娜传教地去。”
“怎么去呢?”马夏尔问。
“像我们以前设想的那样去,和我们到了帕里玛之后所要采取的做法一样。”
“走着去?”
“走着去,”雅克·艾洛赫说,“这一带荒无人烟,不可能有什么村子或农场给我们提供马匹。”
“我们的行李呢?”热尔曼·帕泰尔纳问,“只能舍在船上了。”
“我想是这样,”雅克·艾洛赫说,“这是个好办法。何必挂一身碍事的大包小包呢?”
“哼!”热尔曼·帕泰尔纳只从鼻子里出了这么一声,他不放心的倒不是衣服和鞋子,而是他那些博物学家的各色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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