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种行为的原因是什么,反正这些探险者始终没有办法搞到口粮,只得在村外露宿一晚,第二天早上继续赶路。这时只有两天的口粮了,不过还好,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惊惶的事情发生,考察队离开卡杜已有三百多公里,也可能前面村子的土人对他们的态度会比亚霍好一些吧?
三月七日倒下了第三匹马,和前两匹一个样。
“我们看管得这么严,谁能够偷偷地来毒死我们的马呢?”弗罗拉斯向医生问道。
“还不太清楚,”沙多雷医生答道,“我看,毒药是在我们离开卡杜前喂的,就是我们的卫队开了小差的那天夜里。马是一匹接一匹地倒下去的,这只能说明它们的体质有差别。无疑地,还和给药的分量不同有关系。”
“现在我们是三个步行者,四个骑马者,真有意思!”阿美杰·弗罗拉斯说道。
三月八日早上,大家忧心忡忡地继续前进。无论从哪方面看,前景都相当暗淡。考察队想要摆脱的、强有力的敌手,在遁去之前,连他们的马匹都不放过,而要放毒。这说明那敌手对他们的仇恨是多么深,这仇恨的原因又无从知道。另一方面,口粮只能敷衍一天了。如果在天黑之前不碰到一个村子,他们就得饿肚子。
还没有走一小时的路程,远处便出现了一群土房子。探险家们稍微放慢了一点步伐,猜测着什么样的待遇在等待着他们呢?面前是宽阔的原野,却看不清远处是什么东西。村子里死一般寂静,田野里冷落荒凉。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一片青草地和小路上的一柴黑色斑点。
巴尔萨克和他的同伴们向村里走去。还没有走上一公里路,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再走几步,到了一个在远处看到的黑点跟前。他们不禁倒退了几步,原来这黑点是一个半曲着身子的黑人尸体。他们数了一下,在通往村子的路上有十具这样的尸体。
“这些人是被开花子弹击毙的。”沙多雷医生对弗罗拉斯说。
“又是开花子弹?”弗罗拉斯叫起来。
村子里的景象更为凄惨。许多迹象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残酷搏斗的战场。战斗结束后,胜利者烧毁了村庄。巴尔萨克他们在那些幸存的土房子里又发现了不少尸体。
“这些不幸的人,至少已死了十天了。”沙多雷医生说道。
“但谁是这场大屠杀的刽子手呢?”逊伯林叫起来。
“可能就这几天前我们发现他们的脚印的那批人!”弗罗拉斯说道。
“毫无疑问,肯定是他们!”巴尔萨克气愤地说道。
“我们前不久在亚霍得到的待遇原来要归功于他们!”弗罗拉斯补充道,“他们想抢劫亚霍,但是那村子有围墙,他们进不去,这就是从那时起村子里的居民经常保持戒备状态的原因。”
“合乎逻辑。”医生表示赞同。
“但这些刽子手到底是什么人呢?”冉娜·巴克斯顿问道,“这些人的出现,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这是些什么人,我可不知道,”弗罗拉斯答道,“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他们已在我们前面走了十到十二天,而且他们是骑马的,所以,我们赶上他们的可能性很小。”
晚上,他们露宿在旷野里,口粮只有一餐了,他们把这一餐食物分成两半,一半留到明天早上吃。
三月九日碰到两个村庄。第一个不能靠近,因为和亚霍一样,围墙里边防卫森严;第二个,虽然没有设防,也空空如也:房子烧的烧了,毁的毁了。
“完全可以肯定,这些人分明是有意在我们前面制造无人区。”巴尔萨克若有所悟地说。
他这个发现是有道理的。看来,那些人在企图使考察队员们退缩采用其他手段失败之后,决定用饥饿来置他们于死地。
“好哇,”弗罗拉斯故作乐观地说,“我们倒要来和他们斗一斗看,无论如何要通过这个无人区。现在离库坡不超过一百五十公里,无论如何不会费很大的劲了。我们用打猎来解决吃的问题,还可以吃煎牛排呢!”
除了不会使用武器的波赛恩之外,其余的人都照弗罗拉斯的主意做了。遗憾的是,这一带的野味并不多,一天之内,仅打到一只鸨鸟、两只珠鸡和两只沙鸡,勉强可供十四人吃一餐。
晚上,弗罗拉斯和沙多雷医生发现,在他们的宿营地,曾经有另一批旅行者扎过营。看来,那批人跟他们之间的时间距离缩短了,因为地上的草践踏过并不久。当他们正在议论这件事时,东加勒来叫他们了。原来一下子倒了两匹马,急救也无用,两匹马在挣扎了一阵之后死去了。
最后剩下两匹马,寿命也不长,三月十日这一天,全死了。
那几个从卡杜雇来的挑夫被这连续不断的死亡吓倒了,或者是因为他们怕挨饿?三月十日这天狩猎的收获是少得可怜。不管怎样,三月十日夜里,他们都逃走了。十一日早上,只有六个欧洲人,加上东加勒和玛丽,呆在他们的宿营地。没有挑大,没有马匹,也没有吃的东西。
大家一时因自己的软弱无能而丧失信心了。特别苦恼的是冉娜·巴克斯顿。她责备自己不该把同伴们引到这个凄凉的地方,把不幸的遭遇归咎到自己的头上,请求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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