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萨克考察队的惊险遭遇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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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为什么?”巴尔萨克问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弗罗拉斯说。“我有这么个想法,我以为,这对巴克斯顿小姐是有好处的,在她完成对令兄坟墓的考察工作之前,她此行的目的,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同意弗罗拉斯的意见。”冉娜·巴克斯顿赞同道,“也可能明天早上这些家伙就要进攻我们,那我们就要遇难了。谁知道呢?走了这么远,来到这个地方,不达到目的,我是不甘心的。弗罗拉斯先生的想法完全正确:我们应当摆脱这伙歹人的包围。可是不幸的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办法。”

  “没有比这个再简单的了,”弗罗拉斯解释道。“我想,当我们停下来宿营的时候,他们的警觉会放松一点。我们向来的习惯应当使他们放心,傍晚在什么地方停下来,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这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我们。对于这一点,我想他们是不会怀疑的。所以,趁现在天黑,我们应当一个一个地、不声不响地离开这里。要朝一定的方向走,到预定的地点集合。虽然跟踪我们的还不是一支人数众多的部队,但要是直接碰上那个衣冠楚楚的所谓拉库尔中尉,却是个绝大的灾难。”

  意见被采纳了。他们约定方向走,目的地是距此一公里外的一片树林。东加勒第一个出发,他后面是冉娜·巴克斯顿,再后是玛丽。其余的欧洲人也一个个地动了身,弗罗拉斯走在最后。

  转移进行得很顺利。两小时后,六个欧洲人和两个黑人在树林边缘会合了。为了更好地隐蔽,他们穿过了树林。

  又进行了半小时的急行军。这时东加勒突然停了下来,据他说,已经来到巴克斯顿大尉叛乱部队被歼灭的地方。现在夜色很黑,他不能准确地给冉娜·巴克斯顿指出具体地点,只有等待天亮。大家休息了几个小时,只有冉娜一夜没有合眼,未来的一天吉凶如何呢?

  还不到六点,大家早已醒来了。东加勒四处观察,大家激动地注视着他。

  “那里!”东加勒最后指着一棵孤零零的树喊道。

  几分钟之后,大家都到了树下,并且在东加勒指定的地方迅速地刨起上来,尽管那里没有任何坟墓的痕迹。黄土被刀子急剧地刨开,用手捧上来,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

  “注意!”新闻记者突然叫起来,“这是骨头……”

  激动万分的冉娜·巴克斯顿几乎要跌倒,医生扶住了她。

  他们开始小心地清理墓坑。躯干现出来了,或者准确点说,是一副还相当完整的骨架。在手的周围,有几块绣有金色花纹的布,这是尊严的标记。在骨头堆里,找到了一个皮包,因年深月久,已破烂不堪了。打开皮包,里面有一件东西:冉娜给她的哥哥乔治·巴克斯顿的信。

  两行热泪从少女的眼里夺眶而出。

  “医生,我请求您,”她用发抖的声音说。“您是否可以给我这不幸的哥哥的遗体检验一下?”

  “愿为您效劳,巴克斯顿小姐,”医生激动地答道。

  他俯身向着墓坑,用法医的各种规程对死者的遗骨进行了详细的检验。检验结束后,他的脸部表情严肃起来,显得很激动。

  “本人沙多雷,巴黎大学医学博士。”他庄严地宣布。大家静静地听着。“可以证明下列几点:第一,我所检验过的、巴克斯顿小姐确认为她的兄长乔治·巴克斯顿的遗体的这副骨架,没有枪弹造成的任何伤痕;第二,这副骨架的原在生之人是被刀子杀死的;第三,致命伤是用匕首从背后自上而下刺进去的,穿透了左肩胛骨,刀尖刺到了心脏的上半部;第四,这就是我从卡在骨头中取出来的凶器。”

  “用刀杀死的?……”激动万分的冉娜说着,泣不成声。

  “是用刀杀死的,我可以肯定。”沙多雷医生重复了一遍。

  “而且是从背后!……”

  “从背后。”

  “这就是说,乔治是无罪的!”冉娜·巴克斯顿叫道,一边大哭起来。

  “关于您的哥哥是否有罪的问题,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巴克斯顿小姐。”医生温和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勇气像肯定我的检验结果那样来进行判断。但我认为这是相当可能的,您的哥哥确实不是迄今为止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在战斗中被击毙的,而是从他的背后刺死的,这从我的检验结果完全可以证实。而且,凶手并不是一个正规部队的军人,因为这匕首不是军用武器。”

  “谢谢您,医生。”冉娜说道。这时她已稍微镇静了一些。“我这次远行的初步结果已给我带来希望……还有一个请求,医生……是不是请您把检验结果用文字记载下来?其他几位先生是不是请你们当一回证明人?”

  大家都表示愿意为冉娜·巴克斯顿小姐效劳。阿美杰·弗罗拉斯写了一份记录,沙多雷医生和所有在场的人都签了字。然后大家把这张记录单和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凶器交给了冉娜·巴克斯顿。

  冉娜接过凶器,打了一个哆嗦。这匕首上面,已蒙上一层很厚的铁锈。很可能,还有血迹。在象牙制的匕首柄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些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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