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杰克告诉你关于恋重癖的事情,结果你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会进行策划,凯茨。相当长时间的计划。犯罪行为会持续好多年,长久地进行下去。你知不知道报上的征婚专栏?有很多是男人,但也有很多是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你想知道这些狗杂种会怎么做?”
“如果你想搞八九岁的小孩子,你要怎么办?去找征婚广告。挑出一个有两个、三个快到8岁的男孩的母亲,然后打电话。告诉她你不仅不介意,而且很喜欢小孩子。你天天打,一个月下来你就已经过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了。你这时就可以一边对那个大点儿的为所欲为,一边等小的慢慢长大。”
“我运气很差,有一次审讯了其中的一个杂种。凯茨,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隔三岔五跟那娘儿们做做爱,这样就能让她闭嘴。’凯茨,他们是有计划的。但是一旦你靠近他们,他们立即会把正在干着的停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很难抓住他们的原因之一。”
安琪尔已喝到了第五或第六扎,没准儿第七扎。他自我控制得很好,但是他的眼睛阴郁无光,透出仇恨与鄙视,你和他的感觉完全相同。你不知道怎么会说到这些,但是这都是在你说了岛上发生的事之后。
“而且还有婴儿,凯茨,我是说吃奶的孩子,他们还不会走路。你知道为什么?”
你摇摇头。
“是他们吮吸的本能,凯茨。把任何东西放到婴儿嘴里他都会吸。”
与其说你感到恶心,不如说你怒火冲天。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对于每一起最终能定罪的案子背后都至少会有1000件可能的犯罪。性旅游就不用说了,还有的情况是父亲强奸他们的女儿,有时还是在母亲的帮助之下,而且涉及犯罪的不仅仅是零散的个人,还有专门的组织与网络。他们互传信息,用的都是现代的工具。比如国际互联网。不断有小孩失踪,他们有的是被用药迷倒,有的是去参加“晚会”然后就永远地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们可能都死了。
而且安琪尔还告诉你他见过一些照片,上面有男人能对小孩做的种种龌龊、无耻的事的情景。太恶心了,他不能启齿,你可以自己去读那些书。他说全国大约有5000名小孩在儿童保护部注册,但只有大约四分之一受到了正式保护,由国家监管。他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至少有3500名小孩还处在危险之中,与那些最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人相处一室?
“投毒。”他说,“用手掐、用拳打、扇耳光、鞭打、强奸、火烧、烫伤、挨饿、刀砍、鸡奸。你所能想到的邪恶,件件都有笔录,都有照片,都有档案。”
你能看见他想大哭一场,这对他的伤害太深了。一种野性的冲动刺激着你恨不能立即离开,找到一个狗杂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安琪尔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有的儿童保护部如此庞大吗?那是因为小孩无力自卫、无力反击。他们其中的一些甚至还不会说话。恋童癖是一种病,它到处都有,必须有人来试着帮助那些孩子,他们需要帮助。”
他说这些话时直直地看着你,你感到他正在做一个决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摇摇脑袋,接着他又看着你,又摇了摇头。
最后他说:“回家找你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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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外稍微有点亮色,但依然很凉。或许你应该煮点咖啡,只要不吵醒瓦莱丽就行。但是你的心里也被另一个问题占据了:儿童保护部的工作真能让你休息吗?安琪尔已经告诉过你了,发生的案子将让你心为之碎,逍遥法外的家伙太多了!要想判一个家伙有罪,必须满足许多如果:如果孩子大于5周岁,他才可以做证;如果孩子告诉了妈妈,妈妈会相信他,如果妈妈报了警,警方能有足够的工作空间或可能的机会来接近疑犯……
咖啡壶咕略作响,你把手放在壶把上把它提了下来。你想起了当初为什么不再相信上帝:你看到的世界里充满了丑恶不公。而上帝似乎并未响应善良信徒对他的召唤。你想啊,想,瓦莱丽,瓦莱丽,怎么办,你不知该怎么办。
你走回起居室,坐在那把宽大的米色椅子里,腿盘在身子下面。你的指头尖如此冰凉,你紧紧地抓住了咖啡杯,让那温暖传到你的手上,传到你的心里。你做了决定,你要让瓦莱丽做你的丈夫,争取做一个好妻子,但是想到父亲,汤姆·麦金尼斯和安琪尔,你也感到自己决不能放弃与邪恶的战斗。
你伸展开身体,站起来,找了一片纸,在上面专心致志地写道:
瓦莱丽,我爱你,我不想等待。我们将卖掉一处公寓,我们将努力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爱你爱得刻骨铭心,如果你也爱我,记住我是真心的。同时也记住,我是一个警察,这是我的工作。
然后你走进卧室,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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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点。
你从瓦莱丽住的地方慢跑着回的家,到家时是早上五点半多一点。你轻轻地跑过黄色街灯照亮的大街,霓虹灯在你头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从那里到你住的公寓约有两个半英里,牛仔裤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你还是一口气跑完了全程。快到家时,凉风在脸上吹着,海在不远处轻轻地唱着歌。你知道你一回去就会换了衣服再出来,穿着短裤背心重新享受晨风的吹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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