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通常都是放在哪?”
“在那里面。”她朝着古希腊式橱柜颔首示意。
“盒子里有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啊?”希兹下巴微扬,然而他严厉的态度对这位冷静的女佣毫无影响。
“我不知道,”她镇定地回答。“它总是锁着的,我从来没见欧黛尔小姐打开过。”
希兹警官走到客厅衣橱的门边。
“看到那钥匙没?”他生气地问她。
这女人再次地点头,但是这一次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惊讶。
“这钥匙一直都插在门内吗?”
“不是,它一直都插在门外。”
希兹抛给凡斯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在对着门把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后,他朝着带女佣进来的警员招了招手。
“把她带到会客室,史尼金。有关欧黛尔的首饰,详细问过她之后作成笔录。……让她在外面等着,待会我还要问她。”
史尼金和女佣走了出去。凡斯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盘问那名女佣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那里。
“相当清楚,是不是?”他说,“这妇人让我们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现在我们知道那把衣橱的钥匙插错了位置,而且我们这位美丽性感的女子要和她的一位亲密伙伴前往剧院。在她的亲密伙伴送她回家后大概没多久,她就离开了这个邪恶世界。”
“你觉得这些叙述很有帮助,对不对?”希兹得意扬扬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的味道。“等你听完接线生说出来的疯狂故事后再说。”
“好了,警官,”马克汉不耐烦地说,“就当我们在这棘手的刑事案上有了进展。”
“马克汉先生,我建议先问大楼管理员,等会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希兹走到欧黛尔公寓门口,然后将它打开。“看一下这里,长官。”
他走出大门来到大楼大厅,指着左手边的小通道。小通道约莫十尺长,介于欧黛尔公寓和会客室之间。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实心橡木门,门后通往公寓大楼旁的空地。
“这扇门,”希兹解释,“是这栋大楼惟一的侧门。如果这扇门上了锁,没有人能从这里进入大楼,除非走正门进来。你也无法从其他公寓进入这栋大楼,因为这层楼的所有窗户都加装了铁窗。我一到现场的时候就检查过了。”
他走回了欧黛尔公寓的客厅。
“在我今天早上检查过这里的情形后,”他继续说,“我认为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就是从通道尽头的这扇门进入本栋大楼的,然后他偷偷溜进欧黛尔的公寓,没让夜间管理员发现。所以我试过这扇侧门,看看它是不是打得开。但是门从里面闩着——请你注意,不是锁着,而是闩上的。门闩不是那种从外面就可以撬开或弄开的滑扣,而是那种坚固的老式铜制旋转扣闩。……现在我要你听听管理员对这件事的说法。”
马克汉点头默许,希兹随即叫大厅里的一名警员带管理员过来。没多久,一名木讷的中年德国人来到我们面前。他的颧骨很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紧收着下巴,怀疑地看着我们。
希兹立刻担负起盘问的责任。
“通常你晚上什么时间离开这里?”基于某种理由,他开始了咄咄逼人的态度。
“六点钟,有时候早一点,有时候晚一点。”这男人说话的语气相当单调。很显然,他对于在执勤时间发生这等意外事件感到非常懊恼。
“那你早上什么时候到这儿?”
“通常是八点。”
“你昨晚几点回家?”
“大概六点左右,也许是六点十五分。”
希兹停顿了一下,终于点燃了过去一个小时不时含在嘴里的雪茄。
“现在告诉我有关侧门的事,”他依然语带挑衅。“你说过每晚离开前你都会把它锁上,对不对?”
“没错,”这名管理员非常确定地点了好几次头。“不过我不是锁上,而是闩上。”
“好,你那时候闩上了门——”希兹说话的同时,嘴上的雪茄上下不停地抖动着,烟和话同时从他嘴里冒出来。“你昨晚一如往常地在六点左右把门闩上?”
“也许六点一刻。”管理员补充说,标准的德国腔。
“你确定昨晚门是闩上的?”希兹问得毫不客气。
“当然确定。这是我每天晚上必做的事,从来都没忘过。”
这名男子认真的态度,无疑说明了这扇门在昨晚大约六点钟时的的确确是闩上的。然而,希兹在这问题上足足盘问了好一阵子,目的就是为了要百分之百确定这扇侧门当时闩上了。问完后管理员被带离了这里。
“说真的,警官,你知道那位诚实的德国佬当时闩上门了。”凡斯带着揶揄的笑容说。
“没错,他闩上门了,”他咕哝着,“今天早上八点十五分我在这里检查的时候门仍然是闩上的。这也正是整件事情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方。如果这门从昨晚六点钟到今早八点钟都是闩上的,我会非常感激帮我解惑的人,告诉我杀害金丝雀的那家伙昨晚是怎么进来的;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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