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合作的。”秦瑶用手帕擦擦泪点头说。
“好,那我就提几个问题,因为这是例行公事,有什么问题不妥当的,请别介意。”葛队长让周萍准备好问话笔录纸。
“请先谈谈他的基本情况。”
“我丈夫叫胡学刚,今年32岁,初中文化程度。以前在市化工用品厂当检验员,后来辞职干个体。不过,他似乎不是做买卖的料,钱没挣多少,倒是三天两头赔钱。最近,他跟我说跟人合伙从海南贩西瓜,结果又折腾进去几万。”
“哦,跟谁做买卖,你知道吗?”
“章晗,京达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
“他妻子是不是叫柳娜?”
“对呀,你们认识?”
“嗯,对了,你丈夫得胃病有多长时间了?”
秦瑶听葛队长问起这句话,神态突然有些失措。
“对了,他胃不好,大约快一年了。”
“我猜想你丈夫做买卖东跑西颠的,饥一顿,饱一顿,胃肯定有毛病。”葛队长有意岔开话题,随口又问,“你是在一周前去的杭州吗?”
“是的。”
“你走之前,他有过这方面情绪的流露吗?除了赔钱之外,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他说过,人活着一点劲儿也没有,为了挣几个臭钱,拼死拼活的。说起不顺心的事,也就是他最自卑的,是……”秦瑶说到这,欲言又止。
“是什么?”葛队长盯着她的眼睛追问了一句。
“他不能生育,我们去检查过。”
“哦,这倒是一个悲剧。”葛队长沉思片刻又问道,“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隔阂吗?”
“我们结婚六七年了,应该说是有感情的。”
“应该说……”葛仁在心里体味着她这句话。
“对了,你丈夫在自杀之前,写了一份遗书,请你看看。”葛队长从包里取出那张纸,递给秦瑶。
秦瑶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接过遗书看了一遍,哽咽地说:
“这是他的笔迹。”
葛队长劝慰了她几句。
葛队长在闲聊中注意到客厅两侧的卧室和书房门都紧闭着,他心里若有所思。一会儿,葛队长把手伸向衣兜里去掏烟,却只拿出一个空烟盒,他不无遗憾地摇摇头。秦瑶见此情景,连忙说:“真对不起,我忘了给你拿烟了。”说完,她起身推开卧室的门,从里面取出烟,而后又进书房里去找来烟缸。
尽管她进出的动作很快,葛队长还是看见里屋似乎乱糟糟的,像是在屋里找什么东西。
葛队长起身客气地接过秦瑶递给他的烟,点着。周萍在一旁有点纳闷,临出来时眼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装在兜里。
这时,秦瑶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秦瑶过去拿起听筒:“喂……我是……你是?噢……是的刚到家,你有事吗?好吧,我现在有客人,公安局的,那么你晚上来吧。”
秦瑶放下听筒,葛队长和周萍起身告辞。临走时葛队长给秦瑶留下电话号码和BP机呼号,要她有事随时可以找他。
五
一出楼门,葛队长便问周萍:“刚才给秦瑶打电话的是谁,你听出来了吗?”
“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对,是柳娜。”
“可她这会儿找秦瑶干吗呢?”
“柳娜是章晗的老婆,而章晗同胡学刚一块做过买卖。另外,听街道值班巡逻的老太太们反映,秦瑶不在家时,她断不了来找胡学刚。你还记得昨天她说是给胡学刚送什么钥匙吗?这里可不单单是送钥匙的问题。”
葛队长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抽起来,周萍想起刚才在秦瑶家的事,问道:“葛队长,你这是演的什么戏,刚才出门时你明明带着烟,在秦瑶家你又没烟了,这会儿又变出烟来。”
葛队长说着手伸进兜里,掏出一把散烟来。
“这叫借题发挥,其实,我只是想让她把两间屋门开一下,放烟和烟缸的地方,昨天在现场勘察时,我就注意到了。”
“那为什么呢?”周萍不解地问。
“现在想法还不成熟,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
回到刑警队,葛队长打发周萍去趟刑科所。他回到自己屋里,见王伟早已在等候他了。
“葛队长,柳娜很值得怀疑。”没待葛队长问起,王伟开门见山地说道。
“别急,慢慢说。”葛队长点着根烟,拿出笔记本。
“我去她们家的时候,她的神情很紧张,好像是头次跟公安局打交道,我心说了,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可她总像心里头揣着什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生怕哪说漏了嘴。她对我说,她丈夫出差去了,已经走了十天了。可我根本就没问起她丈夫。她跟我又重复了一遍那天现场看到的情况,还说她是头一回亲眼看到上吊自杀的。
“我跟她随便聊了会儿,装作不小心把她用手摸过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我事先观察了她触摸的部位,利用帮她倒碎渣的时候,把那块玻璃装进兜里。刚才,我已经送到刑科所了。另外,我还跑了趟京达贸易公司,负责保卫工作的一位副经理证实了章晗的确在十天前到广州出差去了。听说他是参加一个订货会,大约还得十天八天的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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