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份遗书可是你丈夫亲笔写的呀。”葛队长有意将她一军。
“这……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使用某种手段,逼迫他写的呢?比如说,外国就有给人吃一种致使思维受制的药,借着药劲,被害人听从别人的旨意改变遗嘱的案例。”
“这么说,你对此很有研究了?”
“不,那只是为了创作,搜集点素材。”
“我们会考虑你的意见的。”
“那好吧,需要我帮些什么忙,就打电话通知我,你们一定要把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抓到。”
“放心吧,这只是时间问题。”葛队长起身送客。
周萍见秦瑶走远了,忍不住问葛队长:“你究竟是怎样得知她会来找我们呢?”
“你说呢?”葛队长反问了一句。
“我想肯定同柳娜有关。”
“对了,昨天秦瑶接的是柳娜的电话,秦瑶当时约她晚上见面,这里就有文章了。昨天,我们在秦瑶家时你注意到没有?秦瑶自始至终没有向我们询问她丈夫胡学刚是怎样死的,而我昨天有意识透露给她,胡学刚是自杀身亡的,她的表情和神态都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种结局。这说明了什么呢?”
“她事先知道胡学刚自杀的结局。”周萍似有所悟地接上葛队长的问话。
“不错,正因为我无意中透露给她的信息同她预先知道的信息相吻合,她才坦然地向我们提供她丈夫自寻短见的证据。可谁想,这一切在柳娜造访之后,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是为什么呢?现在,除了我们侦查员之外,柳娜是唯一见过现场实情的人,她不管抱着什么目的去见秦瑶,肯定会将现场见到的情景描述给秦瑶。这样,你试着再往深处想想,就不难料到秦瑶会来的了。”
“她不仅事前知道她丈夫会死,甚至事先知道她丈夫死的方式。”周萍的脑袋瓜挺好使,一点就开窍儿。“真如你所说,秦瑶就是杀人凶手了?”
“我现在还不想这样下结论,首先,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我还没找到答案;还有案发时,她不在现场;再有遗书问题,也没弄清。不过,两次同她打交道,我发现她是个挺复杂的人,有时很精明,有时却又很糊涂。另外,她很敏感,昨天肯定是从柳娜口中得到某种信息,才决定来个急转弯的。”
“葛队长,我们下步该怎么办呢?”
“你和王伟继续跑柳娜、章晗这条线,别松手。”
“好吧,那你呢?”
“我去看书。”
“看书?”葛队长的话叫周萍大惑不解。
“是的,我这就去图书馆,翻翻秦瑶的大作。不是说文如其人吗,或许,我能从她写的东西里得到一些意外的信息呢。你们有情况,及时通知我。”
七
王伟和周萍按照葛队长的吩咐,整整跑了一上午,收获不小。
城西区委机关办公室主任老赵向他们介绍了柳娜的情况。柳娜工作几年了,表现一直不错。她同章晗结婚后,两人关系也很好,没听说闹过什么矛盾。可最近一段时间,她情绪很反常,常常一人坐着发愣,打字、校对文件也老是出错。她以前很少迟到早退,可前些日子却连续晚来早走。她们一个打字室里的同事反映过,有个男的老打电话找她。老赵还告诉他们这样一件事:几天以前,大概是4月27日,她要了一张三联单说是去看病,有个同事正好也要去医院,要同她一块去,她却借故推托,自己悄悄去了。
在人民医院,他俩在病历室查到柳娜4月27日确实来看过病。门诊部的一位内科医生经王伟和周萍提示,终于回忆起来,那天柳娜是来看失眠症的,她自述头痛,夜里老是睡不好觉。这位医生给她开了一瓶安眠药,还叮嘱她按量服用。
王伟和周萍翻阅了柳娜病历档案,这是她头一次来医院看失眠症。
葛队长在电话里听到两位助手的进展情况很高兴,他约助手们下午到城西公园的中心小亭见面。
他们都如期而至。葛队长详细问了情况后,告诉他俩这样一个消息。秦瑶上午10点多钟时,呼叫葛队长给她回电话。电话里说她调查了胡学刚同柳娜丈夫合伙做的这批买卖,她跑了货场、工商局,又给海南果品批发公司挂了长途,了解到他们这次一共贩来5车皮西瓜,按照当地价格5毛钱一斤,到B市后他们以1块钱一斤批发出去,如此算来去掉成本、运输费和损耗,他们这桩买卖净赚不少于10万。
“这倒有点反常,事主主动帮助我们调查线索。”王伟不以为然。
“很显然,她是想让我们全力去注意章晗。”周萍接着说。
葛队长招呼两人沿着竹间小路来到湖畔儿童游乐场。
“这个案子的关键问题是这样:现场向我们昭示凶手应当是被害人的熟人,可是两位有关系的熟人却又不在发案现场,难道是他们雇人作案吗?可是从作案方式来看又不像。”葛队长说完自己的想法,一时想不出答案。他们坐在一条长椅上,看着游乐场上尽情玩儿乐的孩子们。在机械旋转飞机的围栏里,几个孩子坐在飞机里,随着飞机上上下下的旋转,高兴地喊着:“我到南京啦!”“我到上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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