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三个人几乎同时从长椅上蹦起来,不言而喻,他们一下被孩子们提醒了。
“案子发生在11点左右,凶手假设在外地,他可以乘白天的飞机到B市,第二天上午乘飞机再返回原地,神不知鬼不觉。当然了,对凶手来说,这里有些问题需要掩饰,不过如果真是章晗和秦瑶作案,他们至少有一整天时间不在当地。”
“葛队长,他们怎么能那么及时地买到飞机票呢?”王伟提出个问题。
“假如你是凶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葛队长反问了一句。
王伟想了想说:“要是我,在离开之前,先在一家饭店预订一间客房,同时预订4月29日的飞机票,等我到了外地,也提前预订好4月28日的机票。”
“这是个好主意,这样分析起来,章晗和秦瑶在作案时间上又具备了可能要素。不过,我们办案不能单凭想当然推理,还需要去核实。下一步,你们俩分头到广州和杭州跑一趟。”
八
两天以后,周萍先到了杭州。她顾不上游览西湖美景,先赶到新雅宾馆。作协的笔会还在开着。她没有惊动与会的代表,只是通过宾馆保卫部向客厅、餐厅、会议厅、服务台的几位女招待了解4月28日、29日秦瑶是否在宾馆里。这一点很快得到证实。因为秦瑶的名气大,几个女招待都认识她,有的还找她签过名。她们都确切肯定那两天见过秦瑶。其中一位姓甄的女招待用自己带日期的“傻瓜”相机还同她合了张影。她把那张照片拿来,果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1990年4月28日。照相的时间是下午4点,这一下就排除了秦瑶在作案时间上的疑点。
周萍挺细心,她又找到服务台,翻阅了秦瑶离开时结账的存根,发现一份秦瑶交纳的长途电话费收据存底,时间正是4月28日下午7点,通话时间是7分钟。她把这张收据复印了一份,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
当天,周萍挂了个长途,将杭州之行的情况,向葛队长作了汇报。葛队长对秦瑶那份收据很感兴趣,让她一字不漏地念了一遍,记在本上。尔后,他叫周萍立即乘火车到广州协助王伟监控章晗。
在广州四海大饭店保卫部,周萍见到了王伟。
他详细地告诉周萍这几天他了解的情况。章晗在4月28日上午至29日下午果然没有露面。这个饭店的女招待提供说,4月28日中午看见他穿件风衣出去了,直到第二天下午5点多钟才见他回来。那天晚上一位换洗被套的女招待也证实,她打开过章晗住的这间客房,确实空无一人。另外,他还去民航售票处了解到章晗确实预订了4月28日到B市的飞机票。从广州起飞到B市是下午1点。
王伟将这边的情况,通过广州市公安局的专用长途电话向葛队长作了汇报。得到的指令是,先别打草惊蛇,监控到B市后传唤他。
五天以后,章晗乘飞机返回B市。王伟和周萍通过公安局预定了紧挨着他座位的机票。登机前,他们给葛队长挂了长途,然后装成旅行结婚的年轻夫妻。
飞机从白云机场腾空而起。他俩主动和章晗搭话,一来二去混得挺熟。
他们聊了会儿天儿,王伟对章晗说:“我在大学时学了一门看手相的绝招,怎么样,给你看看。”
“好吧,你别说,我还真信这个,不过得看你是不是蒙我了。”
章晗把左手伸给王伟。
“左手代表先天,看你的过去,你老兄家境富裕,官场得意,不用说,八成你是个经理。”
“没错,你算得还挺准。”
“不过看你婚姻线有点麻烦,还真不大好开口。”王伟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说吧,没事。说对了我信你的,说不对,就当个乐子。”
“你今年三十,对吗?”
“没错。”
“你爱人小你两岁。”
“对。”
“你们没要小孩吧?”
“真准。”
“你这婚姻线表明,你在30岁时因第三者插足,你爱人将对你有不忠的行为。”
“真的?”章晗的反问并不显得很惊奇。王伟没让他发窘,换过他的右手说:
“我再给你看看命运线,右手是未来相。我看你今年有牢狱之灾。”
“是吗?”章晗这回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了。
王伟装作仔细看了看说:
“当然了,如果你能躲过这场灾难,可是后福非浅呀。”
“你算得挺准,赶明我拜你为师,也学学看手相。”章晗转了个话题,又聊了会儿,便独自仰靠在座椅上,沉思起来。
机场停机坪。章晗手提精致的密码箱从飞机舷梯上下来,他发现一辆警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警官,表情严峻地走过来。章晗下意识地想往后溜。一回头,看到刚才在飞机上坐在他旁边的给他算命的年轻人,站在身后,用同样严峻的目光盯着他。
章晗整整衣服,故作镇静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章晗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葛队长出示了传唤证,章晗被带上了警车。
九
初审章晗不大顺利。他一口咬定他没有杀害胡学刚,他甚至不知道胡学刚已经被杀。他承认同胡学刚做西瓜生意赚了10多万块钱,可他并没打算独吞,他说已经同胡商量好了,等他出差回来再分利。至于说到他4月28日因何乘飞机返回B市时,他说是到某公司催办一笔广州急需的货款。这个公司的出纳员提供证词,那天下午快下班时确实给章晗办过这笔货款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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