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番,小声说道:
“莫当,去我的皮包里拿绳子来!”
莫当拿着绳子爬到车顶上面。若娣用绳子顺手在他肩头和胸口处打了个十字结,
吩咐他道:
“莫当,乖宝宝,你跳到围墙那边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姐姐!”
莫当身手麻利地跃到若娣的肩头上,双手抓住墙壁向上攀登,这是马戏团制定
的节目之一,没想到却有了用武之地。若娣慢慢松开绳子,让莫当翻到墙头上,又
从那里跳落到院子里。
莫当双脚着地之后,解下了绳子,奔到大门口把门拉开。劳尔与若娣这才进到
院子里面。
城堡的空旷院落里面,一座古老的建筑物无声地屹立着,没有一扇窗口亮着灯
光,但再认真一看,二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闪着隐约的光芒。
“那是爷爷的书房!”
劳尔对若娣低语道。接着若娣也悄悄对莫当说道:
“你去花园里面打探一番,如果发现墙上垂着绳子,就解下来藏起来。”
一团团幽黑的阴云在夜空中快速地飘游着,月儿时隐时现,所以建筑物和花园
也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昏暗。若娣与劳尔弓下身子,轻手轻脚走到门外。
门内传来一阵抓挠门板的响动,劳尔告诉若娣说:
“巨无霸被锁在里面,它经常会大声地吼叫。”
正在这时,二楼上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呻吟声。
劳尔飞快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个人迅速地冲上楼梯。呻吟声听得更真切
了。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声音是从走廊的最末一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在我爷爷的书房。”
劳尔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只见房门洞开,里面燃着两盏油灯。灯光照射之下,
有一位老人瘫在地上。
“哇!爷爷——你怎么了?”
劳尔叫着,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来。若娣提着灯盏冲向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大开
着,她进去看了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玻璃门窗敞开着。
若娣从那里伸出脑袋向下面看,只见“上尉”莫当扛着一把铁管制的梯子,跌
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上尉!”
若娣低声喊了一声。莫当仰起头来见是若娣,便丢下梯子,冲到窗子下头。
“那架梯子是放在这窗子下面吗?”
“是的!我见两个男子从梯子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什么?两个……男人?”
“有一个男子我没见过,不过,另一个是在萨尼伯爵古堡里见过的。”
若娣脸色一变。果不出所料,艾特勒已早于他们赶到这里来,并且对劳尔的爷
爷暗施了毒手。
她返回书房里。劳尔把爷爷放倒在沙发上面,用一条湿毛巾搁在他的脑门上。
“幸好他还没死。”
“但是与死并没什么区别了。”
劳尔的话语中满含着悲伤与气愤。劳尔的爷爷尽管没有被害死,但由于拼命地
反抗争斗,头部与脸庞都高高的肿着,脖子上还印着可怖的扼痕,并隐隐透着鲜血。
“凶手正是艾特勒,‘上尉’目睹他从这儿跑出去了。”
“我相信是他下的毒手!他已经早于我们下手了,他来这个地方是冲着那枚神
秘的金币来的。”
“他得手了吗?”
“我还不清楚!也许我爷爷事先已把它妥善保存起来了!”
“等你爷爷苏醒之后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
劳尔的话音轻轻哆嗦着。
“为什么?”
“我方才询问过他,但是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遭受了这么残忍的袭击,他的
大脑仿佛不中用了。”
整整一个晚上,劳尔都在为爷爷不停地冷敷。但是爷爷只是大睁着一双空洞的
眼睛,什么也不说。
到了天亮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们陆续回来了。得知整个事件之后,他们大喊大
叫着去找大夫。
医生到来以后,马上为爷爷诊断了一番,说他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爷爷看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答,问或还自
言自语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这次打击,居然让他精神失常了!
“爷爷……”
劳尔的嗓音颤栗不止。看见爷爷那双迷茫困惑的眼睛,他的心头一酸,眼睛里
迅速积起了一层水雾,化作泪水滴在爷爷满是胡须的面庞上。
爷爷无动于衷地仰头看了劳尔一眼,什么也不说。
在一片碧如绿毯一般的平原中,梅努河活像一根闪闪发光的银色飘带贯穿平原。
河畔的断崖峭壁之上,一座古老庄重的城堡耸入云天,那正是劳尔的爷爷——老男
爵所居住的华丽府邸。
劳尔又在爷爷的书房里铺设了一张床位,夜以继日、衣不解带地守护着毫无知
觉的爷爷,但是看上去,爷爷还是老样子,一点好转的趋势也没有。
若娣与莫当合住在三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面,每天都去古堡的藏书厅里,饶有兴
趣地翻阅一些老文件和资料。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萨格驾驶的大篷车抵达了。若娣吩咐他们几个在古堡的树
林里撑起帐篷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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