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每天就在古堡茂密的大丛莽中,亦或是沿着河流的断崖追逐那只笨狗仔
嬉戏,或是去旁边的湖泊里面钓鱼。他们天真爽朗的笑声,如一串串银铃摇响在阳
光灿烂的院子里,也传到大树林里。
有一天,老男爵的病情略略有些好转,他睡得十分安静甜美。劳尔请一位女佣
替他照料爷爷,而后约若娣一起去附近的湖泊里划船玩耍。
事实上,他并没有划舟游玩的良好心情,只不过想与若娣交谈一会儿罢了。他
要谈的事,自然离不开老男爵究竟把那枚金币藏在什么地方。
“你每天去藏书厅里翻阅资料,究竟发现了什么?”
劳尔停住划桨的动作问。
“没有!什么也没发现!我原本想找一找你家的金币有没有什么记录、备忘一
类的东西,但是……”
“结果是一无所获,是不是?不过,确实有不少关于金币之谜的传言,我以前
还见过爷爷打磨那枚金币呢。趁爷爷睡着的时候,我去他的书橱、保险柜和衣柜里
四处寻找,但都是白费力气!”
“难道金币已经被那个叫艾特勒的人抢走了吗?”
“我认为不一定!那个歹徒因为不清楚金币的保存地点,才会严刑拷问我爷爷
的,想让他说出来,但我爷爷拼尽全身力气反抗,所以脖子上才会有伤痕,后来他
们一见我们来到了古堡,便丢下受伤的爷爷,仓皇地从梯子下来逃走了。”
“照你的意思,金币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喽?但是,从你爷爷现在的病情来看,
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错!他现在已疯了……不过,人是一种十分古怪神秘的动物。如果计划某
种重大的事情或是重要的机密,无论如何也要在心底严守着,等到承受了某种严重
刺激以后,就会十分自然地泄漏秘密。所以,爷爷很有可能用目光、嘴唇或手势向
我暗示藏着那枚金币的真正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守在爷爷的病床前,丝毫不敢懈怠,正是考虑到了这
一点,但是……”
“嘘——”
若娣突然做了一个阻止他的手势,并对他耳语道:
“别大声——周围似乎有坏人在监视我们俩。”
“什么?在什么地方?”
劳尔敏锐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就在那儿——岩石后头!我无意间发现了……”
湖畔上植着一行老树,树下面有一块浅灰的大石块,面冲着湖水屹立着。
“哦!在那个地方啊!那块大石头叫做卜德山岩,上面有一个小口可以自由进
出,里面则是一个很大的洞穴。
“听说,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反政府的乱军贼党正躲在那个地方。除了这面的
出口以外,它还有其他的入口,所以避难时非常便于溜掉。
“可以说,那里头是由许多又深又暗的通道构成的,其中的一条可以直接到达
美茵河的底部。”
“如果凶手沿着通道跑到那个地方,那么再抓他就不易了!”
“正是!特别要指出的是,我们的劲敌是那个阴险狡诈、聪明过人的艾特勒!
不过,说来也并不是没有一条可以抓住这个杀人凶犯的办法!”
“如何才能抓住他?”
“我要让他自己钻进我的圈套里!”
“什么圈套?”
“前一段日子,据说有一个名叫布沃勒的大富翁,打算以3000万法郎买下爷爷
的古堡。这项买卖已准备在后天举行,也就是在7月31号进行。再过二、三个星期,
布沃勒先生就要迁居此地了。
“我们现在就故意高谈阔论这笔交易,好让藏在那边的艾特勒听真切。如果这
古堡真的易主,那么艾特勒就不可以随随便便去里面寻找金币了。所以,我认为二、
三天之内,他一定会再度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伺机抓住他了。”
劳尔将小舟摇到湖畔,他们二人就在那里大声议论起来。
“这么说,你爷爷的古堡确实要卖给别人了?”
“不错!再过二、三个星期,新堡主就要搬来住了。”
当天晚上,夜幕马上就要笼罩一切的时候,若娣趁人不备悄悄跑了出去。走在
丛林间的小路上,对面的树林里,闪着隐约的灯光,她亦步亦趋地向着灯光进发。
若娣方才听到一位饶舌的女仆说了下面一段话:
“老男爵以前有一个十分亲密的情人,名叫朱利耶。现在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
耳朵又听不见声音,但是她待人十分温和。据说,老男爵曾……我不敢大声……”
那个女仆心有顾忌地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
“听说,有段时间老男爵曾经让她保管过金币。”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老男爵真的把金币保存在她那里吗?如若此言不虚,
那就怪不得他们把古堡搜得底朝天,也看不见金币的影子了!
“如果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也把这番话对艾特勒说起,那就大事不好了!”若
娣心想,“我必须马上去找朱利耶老太太证实一下女仆的话。”那个女仆说老太太
一个人居住在森林里一间陈旧的老房子里面。不巧,老男爵突然之间病情转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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