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嗨,在这儿!”他压低了的声音从巨大的杜鹃花丛中央传进海伦的耳朵里。
海伦佯装驻足欣赏,接着沿花丛的周围走动。
“嗨,这是个接头的好地方!嗯?可以把朱丽带来这里跟你在一起吗?
你说啊!”她低声说道。
“没错,跟我见过的任何东西一样好,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她在墙边上,非常虚弱,尽管她很有毅力。”
“把她带来好了,你们俩就坐在这个小斜坡里。现在把我的衣服给我。
那我们就在这里接头啦。”
“好的。”海伦把装着威尼牛仔服、衬衣和休闲鞋的提包放到地上。威尼脱掉
汗衫,解开了跑鞋的鞋带。当海伦和朱丽返回来时,他身上只穿着内衣。他迅速向
四周扫视一遍,以确信她们未被人注意。两个女人则在地上坐着,被浓密的树丛严
严实实地遮蔽起来。海伦偷偷瞥了一眼威尼,他正挣扎着试图套上他的牛仔裤,坐
在树丛里穿裤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妈的!我的皮带呢?”
“你就别用皮带了,但愿你能如此。朱丽需要你的皮带,她的牛仔裤在绷带外
边系不上。”
“我早该想到的。没关系,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保证。我需要的那样东西呢?”
“帽子?给你,”海伦从朱丽头上摘下帽子,递给威尼。“不过我还要的,你
要当心点。这顶帽子合适吗?”
“还凑合。它是多大号的?哦,七号。你的头还是挺大的嘛,戴这么大的帽子?”
“就是这么大,小伙子。”
朱丽躺在草地上,杜鹃花束不时擦着她的脸。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那
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海伦、威尼两人逗趣的说话声。她与其说是疼痛,还不
如说是极度的疲乏。她的躯体仿佛正在溶化,浑身软绵绵的,一丝气力也没有。她
简直无法相信她曾经能够把这种痛苦抛在脑后。下床、穿衣、走出医院、横穿马路
……她是如何完成这一切而现在却几乎连一只手指也动弹不得?她的后背仿佛被什
么东西硌住了,可她甚至连挪动一下让自己稍稍舒适一些也无能为力。她咯咯地笑
起来。
“我很高兴你觉得有趣。你看上去像死而复生了。”朱丽听见海伦说。
她又傻笑了几声,尽力想哼出点什么,终于把孩提时学过的一首儿歌的只言片
语哼了出来:“狗儿坐在神坛上不停地咆哮,可它却懒惰得不愿动弹。”
她放声地哼唱着,足以使海伦能够听清。
“我知道那首歌!叫‘生活没劲儿’。我的天,你这个澳洲佬还受过良好教育!
不过你的歌一文不名,你知道吗?所以还是请你闭嘴。听着朱丽,只需忍耐一会儿。
你得藏得更深一些,就藏在威尼刚才待的地方,好吗?没人看得见你,然后你便可
以休息了,或许能睡上一觉。在我们能够出去之前再待上几个小时。听见了吗?”
经过一番推搡,他们把朱丽尽量舒适地隐藏起来。
“这一切都是谁出的主意?我猜是我自己吧。”朱丽刚刚平躺下来,便拿起海
伦随身带着的一只塑料水瓶嘟嚷道。
“上帝,我感觉虚弱极了!哦,我要睡了,真幸运没有下雨,我忘了带伞……”
“朱丽,朱丽,千万要挺住!”海伦焦急地喊道,威尼则拍着她的肩膀。
“算了吧,别管她了,我们走吧!像她说的,是她的主意。”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试着使计划成功。”
“是吗?怎么成功?我们究竟怎样把她弄走?她自己简直寸步难移。我们需要
一辆车,而这是我们无法办到的。”
“这倒是真的,而且我们不能用出租车也不能租车,那样太容易被发现,所以
我们只能求人、借车或者偷车。”
“偷车?我实在希望你有一个比这更好一点的主意。”
“我当然有,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得离开这地方,千万记住你是谁:
女人而且是病人。”
有两个西方人沿着通向城堡的道路一直走到了名城公园的正门。那个高个子穿
着牛仔裤、平底鞋,戴着一顶帆布帽。她在一个年长的,身穿黑裤和毛衣的人的搀
扶下艰难地行进。这两个人酷似不久前刚刚离开医院、穿过马路、经东门进入了名
城公园的那一对。
29.警方分析
那把绿色的长伞躺在铃木的桌上已有一个半钟头了。而此时他和手下的一个警
官正在另一个地方参加南义一案的案情分析会。
除了以上这两位负责侦破凶杀案件的侦探,到会的还有小志督察,他代表反诈
骗处;小志的老板,二处的一位高级警司;一位年轻的警官,他来自四处;还有一
位挂名代表调查方的检察官。警署最高长官由于其他事情的纠缠而无法脱身,因此
不能前来主持会议。
四处的年轻警官最近刚从东京调来。在东京时他已成了调查稻川会犯罪组织的
专家。四处专门对付黑帮犯罪集团,即黑社会。这位黑社会专家首先发言,看样子
他胸有成竹,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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