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都玩得很快活,又取了我的货。”
“是啊,真的很高明。切诺普斯一开始时故意把事情搞得很简单,价格公道,
交货地点认真选择。一旦你上了钩,他就不那么认真了。模式很清楚:
这里一次,那里一次。”海伦说。她想起了拉德隆公司的头头被人操纵的方式
与此有几分相像,但他扮演的角色不同。海伦不能确定这不同的角色是怎样安排的,
但共同的模式已显示出来。她马上接着说:“我感谢你的坦率。
再告诉我,你买的东西是假货还是偷来的真迹?你认为自己买的是什么?”
麦尔不慌不忙,早已料到会碰到这个问题。他看着海伦,点点头,似乎在称赞
她。
“你问得真是正中要害——问到了切诺普斯如此有趣的事情。我们到目前所谈
的一切符合逻辑的东西,跟这相比都不重要了。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我买的是赝
品还是偷来的真迹。”
“欸,麦尔,我知道有时候难分真假,专家也会被愚弄,但是肯定……
不管怎么说吧,拿我给你带来的油画作例子。那是一幅多米埃油画,根据国际
刑警组织说,真迹现在正安全地陈列在苏格兰一家收藏馆里。”
“啊,是吗?我承认其中一幅是伪作,但哪一幅才是呢?它是不是以前某个时
候被盗走,后来又突然被人找到了呢?哈!”
“专家能否分辨归还的那幅是真迹还是假画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保险公司很满意,我这样想。”
“只要油画的主人对归还的油画很满意,保险公司也就很满意。保险公司感兴
趣的就是让油画被认为是真迹。不是吗?”
“对。你知道,这种事越来越可耻。”
“哈!我告诉你的,太棒了。你还没有听到最精彩的部分呢。”
“哦?”
“那就是关于那些赝品、假画、拷贝、复制品,你怎么称呼它们都可以,它们
做得几乎能以假乱真。即使你把真画和假画并排放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区分出来。当
然,没人有机会去将假画与真迹相互比较。就算是能把真假两幅油画放在一起,谁
知道哪幅是真迹?假画是按被偷的真迹画的,出自技艺高超的权威之手。它们的来
源在此后也使人怀疑。一旦复制出来,谁说得清楚哪幅是照着哪幅绘的呢?”
“能不能用高科技方法在画和其他艺术品上作标记?博物馆不是这样做的吗?”
海伦停了下来,她有点不太理解。麦尔笑了。
“是有这种方法,不过花费很大,而且,只要是既可怜又蠢笨的博物馆能做出
的事情,切诺普斯也能做出,它能复制一切东西!瞧,切诺普斯有一种能够复制原
画实际分子结构的方法,你还没有了解这种完美无缺的复制,真的没有。听着,切
诺普斯能卖出不止一幅临摹某幅真迹的假画,而买到偷来东西的人则不会以此炫耀
或者互相交换意见。这很像是买彩票摸奖,买了也就买了,中了也就中了。我们每
个人都认为、相信和希望自己买到的油画是真迹,或者可能是同一主题的另一版本,
因为许多艺术家创作过多种版本。
既然那些油画价格总是比市价低得很多,画又完美,那么,每个人就都很高兴。”
麦尔特别喜欢谈这个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话题,他得意地坐在椅子上向后仰仰身子。
“没什么新东西,只有技术除外。我来给你讲个故事。1911年,‘不可思议的事情
’发生了。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被人从巴黎卢浮宫盗走。你听说
过吗?”
“没有。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似乎是一个当时在卢浮宫工作的意大利木匠偷的。最后他被抓住,油画也完
璧归赵。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不大为人所知的是在油画失踪的这两年时间,非常
专业化的复制品出笼了,并以每幅三十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六位收藏家。所有这六
个人当然都是美国人,每人都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著名油画的唯一拥有者!精彩的
故事,对不对?”
“真精彩!不过我们还是谈谈现在的事情。如果这些假画一旦公然流入市场会
怎么样?它们迟早会露馅的。”
“只要假定的真迹仍挂在某地的美术馆里,就很难将一幅油画冒充真迹出手,
但如果两幅或更多的假画同时露面,人们终于明白已经不可能知道哪幅是真和哪幅
是假……唉,艺术品市场就会大乱。”
“切诺普斯必须小心谨慎地选择偷什么和复制什么。”海伦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没错。这家伙又得了一枚金质奖章,了不起。”
“接着讲!”
“嗯,有各种各样的艺术作品已经不会、也可能永远不会再在市场上出售。在
油画方面,大部分是欧洲的东西,它们都已被买走。买主有亿万富翁办的博物馆和
收藏馆,比如加州的盖蒂家族或英国皇室。有一些画是世界名画,如《蒙娜·丽莎
》和大画家的画,又如凡·高①的《向日葵》,它在一九八九年以三千九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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