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姆警督递给他一张纸。
“请描述一下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模样,”他说,“尽可能地快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他中等身材,”玛丽说,“有点驼背,戴眼镜。”
“他穿什么衣服?”
“一件黑色上装,头戴翘边帽,看上去很破旧。”
她只能讲这么多了。
克罗姆警督并没有过分坚持。过了一会儿,电话线路忙了起来,可是警督和警察局长谁也没有过分乐观。
克罗姆推断,那个被人看到从院子里跑出去的男子并没有带包或是箱子。
“还有机会。”他说。
两个人被派去黑天鹅旅店。
鲍尔先生满怀着自豪和骄傲,玛丽则有点泪流满面,陪同他们回去。
大约十分钟后,警官回来。
“先生,我把登记本带来,”他说,“这里有他的签名。”
我们挤过去看,字迹很小,很难辨认。
“签名是AB Case——或是Cash?”局长说道。
“行李怎么样?”安德森问。
“有一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小纸盒。”
“纸盒?里面是什么东西?”
“长统袜,先生。丝质长统袜。”
克罗姆转向波洛。
“祝贺你,”他说道,“你的预感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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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并非选自黑斯廷斯上尉的自述)
克罗姆警督此刻正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发出长长的嗡嗡声,他拿起话筒。
“先生,我是雅各布斯。有个年轻人带来个故事,我想你应该听听。”
克罗姆警督叹了口气。每天平均有二十个人来,带着所谓与ABC 案相关的重要线索。其中有些人是些并无恶意的疯子,有些则是好心人,他们相信自己的信息是有价值的。雅各布斯警官的任务就是做一个过滤器——挡住那些没用的东西,将剩下的移交给他的上司。
“很好,雅各布斯,把他带来吧。”克罗姆说。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雅各布斯警官出现在门口,他带来一个高大的、样子倒蛮好看的年轻男子。
“先生,这位是汤姆·哈廷格先生。他要告诉我们一些情况,或许会与ABC案有关。”
警督很高兴地站起身来,同他握手。
“早上好,哈廷格先生,请坐。你吸烟吗?抽支烟吧?”
汤姆·哈廷格很笨拙地坐了下来,敬畏地看着他心目中的“名人之一”。眼前的警督形象似乎使他有点失望。他看上去只像是个很普通的人。
“那么,”克罗姆说,“你有情况要告诉我们,你认为这些情况与本案有关。那就说吧。”
汤姆紧张地开始讲述起来。
“当然那也可能一点用都没有。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可能会浪费您的时间。”
克罗姆警督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又得浪费时间来劝说人了!
“噢,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年轻的女人,她母亲出租房屋。那房子位于卡姆登镇的路上。他们房子的三楼租给了一个名叫卡斯特的男人,已有一年多时间了。”
“卡斯特——喔?”
“是的,先生。他是那种呆头呆脑的人,倒是挺温和的。他挺有点落魄,我想我应该说。他是那种连一只苍蝇都不会去伤害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些事情实在是太奇怪,我是不会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
汤姆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方式并重复了一两边,讲述了在尤斯顿与卡斯特先生的遭遇,以及掉出来的车票的事。
“您看,先生,这看起来很可笑。莉莉——那是我的女人,先生。她倒是挺确信他说的是去切尔滕纳姆,她母亲也这么说——说她还记得那天上午他离开时的谈话。当然,我那时候也没太注意这些事。莉莉,我那个年轻姑娘,说过她希望他不会被那个去往唐克斯特的家伙杀害。然后她说因为上次谋杀案发生时,他正好去了彻斯顿,这可真是个巧合。我笑着问她,再上一次他是否在贝克斯希尔,她说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她知道他去了海边。然后我告诉她说,如果他就是ABC,这实在是挺奇怪的。她说他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而那时候我们只谈了这些。我们也不是没再多想什么。至少,我还是觉得有点可疑,先生。我开始怀疑这个卡斯特,我认为,尽管他看上去毫无伤害,他是挺有点反常的。”
汤姆叹了口气后又接着说。克罗姆现在是全神贯注地听着。
“唐克斯特谋杀案发生后,先生,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说,希望提供关于AB Case 或Cash 的行踪,所说的情况与他非常吻合。第一天晚上,我去莉莉家,问她卡斯特先生的名字缩写是什么。她起先已记不起来,可她母亲记起来了。她说肯定是ABC 没错。随后我们想继续弄清楚第一次谋杀案在安多弗发生时,他有没有外出。哦,先生,您该知道,要回忆起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最终我们还是有了答案,六月二十一日马伯里太太有位兄弟从加拿大来看望她。他好像是突然来的,她想给他找个床铺,于是莉莉便建议,由于卡斯特先生外出,伯特·史密斯可以睡他的床。可马伯里太太不同意,因为她认为用他租房人的房间不太好,她总是希望自己能做得公平。而我们则算出那个日子没错,因为伯特·史密斯的船就是那天在南汉普敦靠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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