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荣子说你想见雷顿的员工。我老公告诉我,有个雷顿的员工在他那儿住院。”
回电的是以前参加宴会时的同伴,毕业后不久就相亲结婚。因为是家庭主妇,我忘了她的丈夫是大学医院的内科医师,所以这次的事没有联络她。不用说,我立刻打电话给她。
在西服卖场巡逻。
“喂,八木!”
霎时,我以为是坂东指令长出现,当场全身僵住。挺直背脊后,转头看过去,看到西装外面穿着宽松外套的侦探。他以羡慕的眼光扫过挂在衣架上的纯羊毛外套,朝这边走来。
“啊,害我短命。我以为指令长来视察。”
“嘿,你也有害怕的事?我以为这指令长老爹看到你也要退避三舍呢?”
“告诉你,指令长是女的。”我冷冷的回答,侦探呸了一声。
“你是说,你把我的声音听成女人?你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找我有什么事?”我在衣架之间的通路走着,一面问:“上次在我的答录机留的话,相当吊人胃口嘛。”
“已经快查到这里了。”侦探以手横抵住颈项。“目前正在收集确实的证据,所以即使对象是你,也还不能说。”
“那我也不告诉你。”
“咦,有什么吗?”侦探追过来,拍拍我的肩头。
“告诉我。”
“真会打如意算盘。自己不说,却要我说。”
“你应该可以了解,没有证据,却说别人可疑,可是妨害名誉哟。”
我停下脚时,侦探顺手掀起展售的西装外套袖口,然后从标价牌抬起失望的脸看着我。
“我发现一个人可能是凶手,但还没有证据。现阶段假使随便说出去,就等于妨害这个人的名誉。在我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以前,不管是谁,我都必须尊重他的名誉。”
“真了不起。”
我的嘴上虽然在讽刺,但在揭发扒手时,我也经常在“妨害名誉”的边缘挣扎,所以侦探的话就像用报纸包着烤地瓜塞到我手中,暖意传到心里。
“我只好认了。”说着,我顺手拿起衣架上的绿紫色外套放在侦探胸前比了一下,告诉他这个颜色很适合他。“木岛祐美子十月十四日去过雷顿樱美台三号店。”
“你是说,绿川遇刺那天晚上她在店里?”
我推荐的外套,侦探敷衍的说,他会用成功的报酬卖一件貂皮衫里的同色外套,然后把外套放回架上,追过来要我讲详细些。
拜托导播找出木岛太太寄给电视节目的投书,并从传真的发信者及时间发现绿川遇害当夜,她到过该店。我边走边说来龙去脉,侦探也边走边仔细聆听。
在绅士内衣专柜之间的通路走着,我有些不平衡的想:为什么我要单方面的透露手中的消息?但是嘴巴仍犄我和木岛从督导员遗族听来的话,全部告诉侦探。——这次的工作是最后一次,然后我要放弃这种谋生方式,到迈阿密去,让金发女郎伺候我。——为了实现侦探的梦想,我在不知不觉间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他。不管内容如何,心中怀抱着梦想的男人是有吸引力,同时又麻烦的人物。
可能需要为击溃四小时而战——说出督导员对家人透露的这句谜样的话时,一直半瞧不起人,嘴上挂着浅笑的侦探说:“外行人适可而止吧。”
听到这缺乏高低起伏的声音,惊讶的侧头看时,侦探正瞪着我。这时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他是少数能以视线掴人耳光的男人。
“访问遗族?不要做这种傻事。假使消息从遗族口中传到雷顿总公司怎么办?他们凡事采取保密主义,让他们更加警戒,调查不就更困难了吗?”
“不要光火。”我双手插腰,回瞪侦探。
“没有我的许可,不要轻举妄动。”
“咦,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老板了?”我知道自己的眉毛扬得高高的。“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许可。”
“你再继续多管闲事看看,可能连你也会被灭口。我就是担心这一点。你不了解吗?假使我的推理没有错,对方是杀害四个督导员、一个主妇,夺取五条人命的凶神恶煞哩,和对付小小的扒手不一样啊。”
我想起犬丸刑警也对我提出类似的忠告,不由得泛起微笑。看来我还算有人缘。
“本周二,我预定和雷顿的督导员见面。喂,侦探,你想一起去吗?”
“八木,你——”
“惠比寿的F医科大学医院,有个雷顿的督导员在那里住院。他的主治医师是我朋友的先生,已经约好时间了。”
“带着花去探病吗?”
侦探不高兴的绷着脸,但我以食指放在嘴唇,示意他闭嘴。因为店内广播正在说,敦贺产业的八木小姐,请到附近的服务台接听电话。我挥挥手举步离开时,侦探的声音追过来。
“周二几点?”
“两点。”我边走边朝后方做出V字记号。“在医院正面玄关碰头好了。”
到服务台,向店员说出姓名,接过电话时,听到保安课长西田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有客人。据说是我捕捉的扒手家人来道歉,在保安室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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