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克狂暴的向前后扭退,韩德曼终于从他下方滑出。
两个人这时已经移向桌边,彼此僵持不下,硬撑着,看谁先熬不住,动也不动。全身上下、手臂,因为用力过度,不停的颤抖着。
哈洛克突然之间,终于把他的右手挣脱了出来;他马上将手掌紧紧一握,变成拳头,向后上方抬起;这时他的两个眼睛几乎已经被韩德曼抠他的爪子弄得快看不清对方的脸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狠毒的槌了下去。
眼镜框碎了。瞎国人惨叫一声,手上紧握着不放的枪跟着就—松,掉到地板上,两只手抬起来去捂住脸孔。
哈洛克整个的人向后倒纵,把德国人硬生生的扯离地面,顺手一个大火锅,打到对方的那张臭嘴上,死命一夹。他的眼睛痛得象被火烧到那样,热辣辣的,眼泪直流不算,还看到有血的模糊影象,把他的视线几乎整个遮掉了——但他至少还看得见,而那个纳粹畜生已经看不见了。
“你叫——!老混蛋!你叫叫看!你一叫老子就宰了你!试试看?!给我坐下!”
他将德国人由桌旁拖开,用力把他按进一把椅子上坐好。
德国人戴的眼镜,镜片虽然破了。镜架也断了,可是却仍然还挂在他脸上没掉下来。
“你把我打瞎了……”刽子手呻吟哭喊着,“你这个疯子跑到我屋里来——”
“少装蒜!”哈洛克吼住他,“你还想赖?!”
“疯了……真是疯了——!”韩德曼抽搐着,想伸手去摘镜架。
“不准动它!”哈洛克警告他,“给我就这么戴着!”
“年轻人,你简直是——”
“少啰嗦!听着! 老子可以把你五十年以前的家谱,一子不漏的背出来!老子可以告诉现在的德国政府,以色列追捕纳粹巨枭的组织,让你不得好死!狗杂种!还想给我抵死不认?!哼哼!说——把昨天晚上来找过你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个清楚!告诉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说!”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们还很有价值——
“那当然。你对逃亡者仍然是一流的掮客。谁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改头换面,混进人间,不找你这个躲猫猫大王,还找谁?!我告诉你——你瞒得了别人,躲得掉别人,可是却别想瞒得倒、躲得了我!你想用假话来唬我也不行,你懂不懂?!你晓得为什么吗?因为老子不在乎!说——!珍娜·卡拉丝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不承认你指控我的话,”德国人呜咽道,“可是我讲的情报,你要拿什么来交换?”
“我可以饶你一命,放你一马。”哈洛克说,“我对你过去的罪行不感兴趣。可是我先把话说清楚,你骗了我的话,我随时所以找到你。你不是想跟我交换吗?好,我饶你一命。她在哪里?”
“在书桌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里面。”韩德曼用颤抖的手指朝书桌方向一指,眼睛却看不见。“把笔盒抬起来。下面有个夹着绿纸的卷宗夹。”
哈洛克走到桌子后方,拉开抽屉,再将笔盒掀开,找到了那个绿纸夹。他把卷宗拿起来,掀开一看,发现那张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拼了命也要找到的资料,非常详细。
普莎。博士班申请人。
姓名:艾薇达·克丽丝。 转——柯侯德
地址:宾州,梅森瀑,RFD3。
“克丽丝是否就是她用的假名?”
“只是暂时用的假名。护照和其他身分证件也都是暂时性的,这些都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其他的正式永久性证件,会慢慢弄妥……假如—切顺利的话。”
“表示什么?”
“这些东西,全需要花钱买,才能买得到。不是免费赠送的,样样都要付钱。”
“那当然;肥肉落到嘴上,哪有不狠狠咬几口的?照你这么说的话,在你这条路上,替你跑腿干事的人,可真不少啰?各方面的人都要有才行。”
“事实上,我认识许多有权有势的人——朋友。到处都有。”
“那么——谁又是柯侯德?”
“一个斯拉夫人。”韩德曼耸肩回答。“他有个农场。”
“她何时走的?”
“今天一早有人来接她走的。”
“那她走的时候,用的是何种身分?”
“用柯侯德远房亲戚的名义——外甥女吧,也许——刚从巴尔干半岛逃出来,从苏联‘大熊’的魔掌中逃出来的,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柯侯德会替她安排工作;他在纺织工会有朋友。”
“用工作来还钱给姓柯的和你,否则正式的证件就拿不到,对吧?”
“那有什么不对?没证件怎么在美国混?”韩德曼呜咽道,“开车要证件,到银行开户也要——”
“否则就他妈的把人往移民局一送,”哈洛克打断他,“就这么回事,对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美国是个法治国家呢?先生,这是不得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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