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总统先生。非常荣幸能奉召与您通电话。”老太婆的声音,铿锵有力,但并非毫无吃惊意外之态,仍带有一丝惧怕的成分。
“我十分感谢你能拨电话给我,夫人。如我交代没错的话,现在这支电话,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吧?”
“是的,总统先生。是理察森大使请我到他办公室来打的。令我深感荣幸,而且,很困惑。”
“请放心,我以美国总统的身分向你保证,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普莎夫人。请你放心。相信我。”
“当然。一定。请问阁下对我这个行将退休老太婆,有何指教?”
“不敢。只是有些事想请教你。”
“但请吩咐。”
“那太好了。是这样子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替我解决一件相当重要,而且是十分微妙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与贵国政府无关,可是藉你的合作,却能对敞国的利益有重大的贡献。我再次强调,这件事只限于你——我二人知道。”
“好的。总统先生”
“是关于一位最近由敝国国务院辞职的外交从业人员的事。他的名字叫麦寇·哈洛克。”
“天哪,总统先生……”
“请你先听我说完,好吗?”总统打断对方。“我只是想请你告诉我,有关于他目前的行踪,他用的化名,他目前的落脚点……等等,我以总统的身分向你保证,绝对不泄漏出去,绝对不会因此而对你,对贵国造成伤害。我向你保证。”
“先生——”
“再请等一下,听我说完,”总统大声盖过她的声音。“不论他曾告诉过你什么,他的政府,绝对不会去伤害到他的。我们对他的服务记录非常之尊敬,而且对他所有的贡献,只有感激。他所认为的,属于他个人的难题,也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可是我想你应该考虑到问题的关键所在——这样我们才能帮助他。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去帮助他,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好吗,普莎夫人?”
总统可以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由听筒里传过来。过了好久,对方才答话。
“您想找到他,”普莎说道,“而他却也在找某个人。”
“这点我们很清楚。我们也是一直在找她。想救她一命。还有他的命。”总统说到这里,忍不住为自己的大谎言,紧紧闭上了眼睛,不忍面对自己;然后,他又突然想到了“邱吉尔与科芬特里之役”的事。“字谜”……布拉瓦海岸。
“纽约有个人可以联络。”
“纽约?!”总统大惊失色,身体向桌面上靠。
“是否吓了您一跳,总统先生?”
“的确。”
“这是难免的。因为安排她逃亡的人,就是我。送他去的人,也是我。”
“你所说的这个人,在纽约?”
“可是这种人,你却不能得罪他——正如您所说——是非常微妙的,他也是无法妥协的。贵国在欧洲,也有不少这种人;我们每个国家都需要他们,总统先生。即使晓得我们国家里有这种人,我们也不会去惹他,对吗?”
“这我完全了解。”总统的确是了解;对方话中的含意非常明显,彼此都不要去动对方国家的人,才能礼尚往来,相安无事。“这个人能告诉我们哈洛克在哪里吗?”
“他可以告诉您卡拉丝她在哪里。这才是您所需要知道的。可是贵国必须让他了解,他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我只会派一个人去找他。也只有这个人晓得他的身分,请放心,我说话算话。”
“好吧。我必须先告诉您,我对他仅限于资料上的了解而已。他曾是二次大战的残存者,直到一九四五年四月,才被德国纳粹从集中营放出来。”
“放心好了,我们对他会尽量给予尊敬的。请告诉我他的大名。”
“韩德曼。哥伦比亚大学哲学教授。”
坐在白宫地下战略指挥中心会议室的三个人,仔细而专注的倾听着助理国务卿贝弗所做的调查报告。他以单调的声音,把国务院五楼中涉嫌的十九名人士,于“布拉瓦海岸事件”发生的那个星期里他们的行踪,一一报告了出来。
当报告结束之后,三位听他报告的人脸上,都显示出一种深沉的痛苦与愤怒。
“那么,这十九名你早上说的人里面,哪五个人才是真正不见了的?是哪五个人?”
“那个到医院去打胎的女人。她丈夫到海牙开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两个人分开了很久。显然,她是有了外遇,才怀了孕。”
“一个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海雅中将说,“那到底她是不是真的有住院打胎?”
“的确是有。”
“另外还有哪四个?”
“两名驻墨西哥使馆的参事。他们当时是奉召返国述职,同时给予外交政策上的新指示,可是等述职完毕后,一直到下一个月的五号,才回到驻在国的新墨西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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